来的快走的也快。
又小半个时辰之后,益州府衙。
趴在屋顶上的叶无坷等着巡逻的人过去之后纵身下去,落地无声。
他看了看门口的牌子:证物房。
确定没有来错地方后,从挎包里将廷尉府的铁钎抽出来,轻轻一甩。
这铁钎打造精细可以收缩,最前端极为尖锐。
用铁钎的尖将窗户里边的插销挑开,叶无坷轻灵的跳进屋内。
他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记住了巡逻队伍的间隔时间,进来之后直奔存放证物的架子,将火折子吹亮,用手挡住一部分不让火光照到窗户上。
在其中一个架子上他看到了一个显眼的木盒,打开之后,他的腰牌和驾帖果然都在里边,这是杨廷柱亲手放在这的。
他没拿走腰牌和驾帖,放回去后转身,在对面的架子上摸索了一会儿,于木板下摸到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找到东西也不耽搁,迅速离开。
他掠上房顶就迅速趴好,没多久巡逻的队伍再次经过。
又两刻之后,叶无坷回到府衙。
进了房间,叶无坷将灯烛调暗了些,拿到内堂,这才将那张纸展开看了看。
他早就看出来罗怯胜和杨廷柱有问题了,但这两个人的问题不是阻挠查案或是其他什么问题,而是这两个人,必有难言之隐。
那天案发的夜里,两个人先出了一招昏招,扣下了叶无坷的腰牌和驾帖,显然是要争取时间安排什么。
可这不合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同在益州城内,道府衙门知情会比他们晚多少?
他们两个哪有一夜时间去处置,所以叶无坷瞬间就想到了,这两位大人,要争取来的是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
最多一个时辰,道府衙门必会把他们两个都叫了去。
第二个疑点,当时罗怯胜和叶无坷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声明堂大人不在益州。
这句话前后并无关联,显然是意有所指。
这连续有违常理的操作,让叶无坷当时就明白过来,这两位不是要争取时间去安排什么,而是把他们自己择出去。
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叶无坷,张家的血案与他们无关,他们故意让自己被关起来,是为了抽身而退,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这两个都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两个人都被禁足在道府衙门后院,叶无坷白天去的时候,罗怯胜的回答,坚定了叶无坷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