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校场内测,赵泛舟确实没必要亲自去看看,他去了也不是去看那些精锐的,都是洪胜火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当然不会差了,最起码在军武素质上都不会差了。
他去,就是想看看叶无坷在今日到底怎么才能打动他说服他,让他不得不认可叶无坷可以做教习,让他不得不愿赌服输。
此时此刻,输了一贯钱的赵泛舟问叶无坷道:“你是算准了今日内测必会有人为难你?”
叶无坷摇头:“没算好,我本打算从台狱出来后单独给寺卿表演的。”
赵泛舟能信他?
“那些写上你名字的人,这件事会成为他们心里的坎儿,你把他们留下,就不怕将来成为隐患?”
“不怕。”
叶无坷道:“他们会把自己犯过的错,告诉将来新来的人,他们也会记得,哪怕自己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将来走出国门的那一刻也该同心同力,如果把他们都弃了,再来一批人的话可能还要再教一遍,很累。”
赵泛舟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对于他们的第一个测试会是团结?”
叶无坷叹道:“寺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总觉得我事事处处都能想的面面俱到?”
赵泛舟:“不是?”
叶无坷点头:“不是,我只是个才十七岁的半大孩子,我所有能猜到的事都是因为我经历过或是正在经历,对于未知我一样毫无办法且有些担忧。”
他说:“比如在进门之前我都不能肯定,寺卿会不会把那一贯钱给我。”
赵泛舟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叶无坷满眼真诚,真诚的在用眼神夸他,寺卿你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好人。
他看着叶无坷说道:“既然你已是威卫教习,那你打算怎么带他们?”
作为寺卿,他必须问这句话。
叶无坷回答:“去读书。”
他说:“雁塔书院的藏书楼我没进去过,有些什么藏书我不知道,但那条书廊里有许多书用的上,尤其是其中一本《宏祖游记》。”
“游记?”
赵泛舟回忆了一下,点头:“我看过,但我忘了。”
他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宏祖先生不止走过中原许多地方,还曾远游西域和东疆之外,渤海和东韩那边的一些地图,就取自宏祖先生的图录,除此之外,还记载了大量的方言和民俗。”
他看向叶无坷:“你只是在书廊里随意走过的时候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