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地有个低沉暗哑,如沙石磨砺的冰冷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甚么?”
这声音
张蜻蜓心中一惊,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那人一双如同鹰鸷的眼。
“我……”张蜻蜓心中一慌,旋即意识到自己手上紧抓着的抹布,迅速冷静下来,“小的,正在打扫”
此人面目清癯,过于分明的轮廓与他的声音一般,带着显著的凉薄。张蜻蜓已经猜出来了,此人应该就是那狐狼——宇文朴。
“你在打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宇文朴明显不信,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高大的身躯投下浓重的阴影,“你在看什么?”
张蜻蜓眼见来不及收起的纸团,索性实话实说,“小的名叫小庆,是前几日和大哥一起,随山遇和巴斯尔来的。大小姐安排我们在后头药房干活,方才是媚儿姑娘让我过来擦地,小的一时好奇,想看看这纸团上写的什么,不想就给头领您给碰上了。”
张蜻蜓没有说谎,但这样流利的回答却让宇文朴眼神之中的探究之意更深了几分,“你识字,你是南康人,你见到我却没有半分慌张,说出来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他略顿了一顿,忽地疾言厉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厉的尾音陡然响起,着实吓了张蜻蜓一跳,这个宇文朴,确实不是寻常人,现在她可打死都不能示弱,“小的真的只是个大夫,跟随大哥行医至此的。若说小的见到头领并不慌张,那也是因为小的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惹得头领生气的”
宇文朴蓦地伸出一只手来,掐着她的喉头,带着薄茧的手指并不怜惜的摩挲着她纤细的并没有喉结的颈脖,阴森的语气象是从万年寒冰里钻出来似的,“你,还是一个女人”
张蜻蜓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会不会起了歹心?
来不及防备,就被他另一只手大手扯开包扎得极紧的帽子,满头青丝如流云般倾泻下来,更加增添了她外貌的柔美之意。女性特征,显露无疑。
冷哼一声,宇文朴放肆的目光从她的刻意绑平的胸部扫到纤细的腰肢,“还需要我动手么?”
“不”张蜻蜓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头脑反而更加冷静了。她双手本能的护着胸前,一双明眸,既愤怒又坚定。
“不错,我是女人。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行走,难道改扮成男装就是错吗?我自从来了这里,可没有做过半分忤逆之事,头领就是要治罪于我,也得拿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