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是血肉横飞,人间烈狱。哪里有现在的太平。”
“是啊,若非当年我正盟十二宗最厉害的大能齐齐出手,将那邪修辖制住,我正盟如今在不在,还是两说。”
天鹤也道。
“那邪修死了?”
李司意第一回听,好奇地问。
“逃了,不过是重伤,后来便没听说了。而当时,那十二位还虚境大能五死六伤,只剩下一位,便是现在的明光道君。”
常妩也记得。
他们这些人,年纪都不算小了,有些是听着长辈的叙说长大,有些年岁大的,干脆是亲眼所见:
“那些大能们,因着那邪修的邪气侵染,后来不是重伤不治,便是根基受损,再未飞升。我玄苍正盟,从此后便出现了断层。”
“那邪修当年屠城摸索的,是什么道法?”
有小弟子问。
井宿道君这才敛了容:
“便是那傀种寄魂术。”
大殿内,一时陷入死寂。
郑菀听着,面前不禁晃起书远与书晋的面庞,最后这两张面庞全部汇聚成七杀道君那张邪肆而嚣张的脸。
……莫非当年那位屠城修士未死,最后化名为七杀?
郑菀不禁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
拼命回忆起梦境,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梦里是否有出现这样一人……
不,不对。
必是有哪里被她忽略过了。
可人越急,便越什么都想不出,郑菀正懊恼,袖口下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崔望若无其事地站在她身旁,宽大的袍袖遮住两人交握的双手。
郑菀挣了挣,没挣开。
见紫岫道君瞥来一眼,立时不敢动了。
场上还有人在继续:
“诸位也不必杞人忧天,纵使傀种再现,可依本君看,这般强大的术法,也是有后遗症的。刚才那北冕门弟子不是说了么,那位七杀少主经常神智冥冥,我等,还有离微道君这般人物,怕他作甚?”
听到此处,郑菀忍不住看了崔望一眼。
他并未回到座位,而是和李司意站到一旁,与她并排。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流畅优美的侧脸,紧绷的下颔线,以及鼓鼓的喉结。
他直挺挺地站着,白袍舒展,沐浴于这夕阳斜晖之下,那金灿灿的流苏一般的碎光,将他过分凌厉、又冷峭逼人的线条,渲染出了一丝散漫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