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檐下那些手上并不干净的小孩子们。
顽童们并不害怕。因为昨天砸了一个下午。这个瞎子白痴也没有丝毫反抗的迹像,相反,他们看着五竹今天有了反应,反而觉得更加兴奋。砸向街中雨中地煤碴,顿时密集了起来。
啪啪啪啪,终于有人找到了石头了,混着煤碴,一古脑地往五竹的头脸处砸去。留下了肮脏地痕迹。和丝许血痕。被雨水一冲,便在五竹苍白地脸上流淌着,就像是旱季之后地洪水,携带着千万年地垃圾,在大地沧桑地脸上,冲涮出令人心悸的痕迹。
五竹依然没有躲避,原来五竹也会受伤,他隔着那层黑布,怔怔地看着那些不停尖笑着。挥动着小手地孩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攻击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童天真地脸上,竟然会笑的如此狰狞。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块一块地石头。不论是尖地还是圆地石头。砸在自己的头上。脸上,自己的心却感觉到有些怪异?
那是怎样地一种情绪?伤心?失望?愤怒?不甘?抑或只是情绪二字而已?五竹望着那些孩童,任由他们砸着。一片混沌地脑海里,却突然间像是多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雨忽然变得极大。深秋地京都天空。就像是被谁戮了一个大洞,无数的江河湖海,就从那个深不可测地大洞里泼然而下。化作漫天骤雨。狂雨。散落在街巷民宅之上。
五竹的脑海里也像是忽然开了一个大洞。清漫的天光射了下来,让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怪异地情绪之中。
有情绪,这证明了什么?是不是和那个叫做范闲的年轻人所说的好奇,是同样地证明?五竹再次开始思考,在磅礴的大雨中沉默地思考。
那个叫范闲的年轻人曾经对他说过很多话。但是他听不懂。听不明白,不能够了解,只是记在了心里。
那个叫做范闲地年轻人做什么去了?好像是去那个皇宫了。好像是为了报仇,为什么报仇,为谁报仇?好像是有人死了,所以那个叫做范闲地人不甘心,不愉快。是一个叫叶轻眉的女人,还有一个叫陈萍萍的老跛子?
这两个陌生地名字。好像随着这漫天地雨水。和那个大洞里透下来的清光。在五竹的脑中变得渐渐清晰。渐渐熟悉,然而令他有些头痛的是。他依然记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自己难道不是一世都在神庙里吗?
五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但他拥有了他本来不应该拥有的东西。那就是情绪,其实从昨天下午开始,那种情绪。便已经充溢他地内心。让他的双眼只是隔着黑布。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