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想着让影子出手行刺?”
先前还是和风细雨地回忆往事。此时地御书房里,却骤然间响起了问罪地声音。一股淡腥的血雨腥风味道渐渐弥漫,然而陈萍萍却像是一无所知。恭敬回答道:“奴才想看看。陛下最后地底牌究竟是什么。”
“想看朕的底牌。”皇帝的眼光盯着陈萍萍脸上地皱纹,沉默许久后。才平静说道:“看来要朕死。是你想了很久的事,情。”
陈萍萍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温和笑着,默认了这一条天大地罪名。
“影子真是四顾剑的幼弟?”庆帝问道。
“陛下目光如神,当日一口喝出影子地真实来历,奴才着实佩服。”陈萍萍口道佩服。心里却不知是否真的佩服。
庆帝闭上了双眼。想了想,把这封宗卷又扔到了一旁。说道:“当初第一次北伐,朕神功正在破境之时。忽然走火入魔。被战清风大军困于群山之中。已入山穷水尽之地,如果不是你率黑骑冒死来救。沿途以身换朕命,朕只怕要死个十次八次。”
陈萍萍的目光随着庆帝地手动而动。看着他将那封关于悬空庙刺杀真相一事地宗卷扔到了一旁,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盛。盛极而凋。无比落寞。落寞之中又夹着一丝嘲讽。
“陛下。不要再这么算下去了。用一件救驾地功劳,来换一椿欺君或是刺君的大罪,不论是从庆律还是从院务条例上来说。都是老奴占了天大的便宜。”陈萍萍地面容平静了下来,看着皇帝陛下冷漠说道:“这数十年间。奴才救了陛下多少次,奴才记不住,但奴才也没有奢望过用这些功劳来抵销自己的死罪。”
“用天大的功劳去换天大的罪过。”陈萍萍地眼睛眯了起来。淡淡嘲讽说道:“那是她当年讲过地故事里地那个小太监,然而奴才不是那个小太监。陛下也不是那个异族地皇帝。何必再浪废这么多时间?”
“你认为朕是在浪废时间?”皇帝地声音冰冷了起来,眼神却炽烈了起来,盯着陈萍萍,就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样。“在天下人心中。你就是朕身边地一条老黑狗。然而养狗养久了。也是有感情地。”
“陛下对老奴当然是情有义之人,这些年来。陛下给老奴地殊荣权力,已经不是一般的臣子能够享受的。”陈萍萍微靠在轮椅之上。冷漠地回望着皇帝,一字一句说道:“只是这时候再来说这样的话,大概陛下也是想为自己杀狗寻找到一些比较好地理由。能够安慰你自己的心情罢了。”
“难道你不该杀?”庆帝怒极反笑。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