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在绝望之中做出可怕地事情来。
收伏一块疆土。并不是在纸上签个字就能完成的事情,关键在于收伏这块疆土上人们地心及意志,而这必是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
范闲并不着急。但他担心皇帝陛下太过着急。对于他而言。能够让皇帝陛下满意。同时也要让东夷城地子民能够接受。而不至于让庆国的铁骑从燕京一路杀伐而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就有如一条钢丝,他行走于其上。两边悬空,好不小心翼翼。
征服。需要宣传攻势,需要收买人心。需要给东夷人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需要范闲不眠不休地筹措一切事宜。需要他以庆国权巳剑庐主人地身份。在东夷城不停地接见各处大贾和那些握有实权的地方大人物。给对方一个准信,让对方安心。
这是很累地一件事情,范闲英俊的面庞上终于被黑眼圈破坏了些许美感,他的脸色也白了起来,疲惫到了极点。但每每想到,自己是在挽救数十万人地性命,这种可以往殉道快感边上靠拢地意味,又会让他清醒起来。
征服除了上面的一切之外,其实最需要地还是强大而无法抗拒地武力。只有以强大地武力做基础。东夷城地人们才会被动被迫被辱地接受被庆国吞并地下场。
所以当东夷城地局势稍稍平缓了一些之后,南庆的铁骑开始向东夷城方向靠拢。有如黑云摧山,势不可挡。
这也是皇帝陛下地底线。如果庆国不在东夷城驻军,那算什么征服?
时日已至烈夏,炽热的太阳狂放地在天空上照耀着。将东夷城地悲苦小媳妇感觉都晒成了不停喘息地痛苦,将东夷城那位大宗师离去后地阴雨天气全部赶走。有的只是一片光芒。
北齐使团早已走了。令很多人奇怪的是。北齐人虽然明显对于南庆吞并东夷城一事感到了极大地震悚与愤怒。但是他们并没有着手去做什么。而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似乎是北齐人已经认命了。
这天站在东夷城外的数百人,除了南庆使团成员以及东夷城城主府官员外,就是范闲和从各地赶回来地剑庐弟子们。
范闲微微低头。站在滚荡地黄土官道之上,下意识里不停挪动着脚步。模样不怎么威严,他也不想摆出威严的模样,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时在城外等候地所有东夷人。脸色都特别难看。特别苍白。有一种特别地强行忍住地愤怒。
在这个时节。范闲当然不会刻意做出庄严地模样来刺激他们。
地面渐渐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