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还没有跳,你又给对方加上一个秦家的法码您对陛下真的这么有信心?”
陈萍萍微笑点点头:“我一直对陛下很有信心,正如对你一样。”
话一出口,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就像以前的很多次谈话那样,两们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说明白,彼此的态度在那只言片语里便确定了,正如范闲猜测自己的身世,正如双方的每一次小心翼翼地接近是真实心境的接近。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好奇我要拖秦家下水?就算我对陛下有信心可是如果跳墙的人少一个,总是会好处理一些。”陈萍萍温和笑着看着范闲的眼睛。
范闲微微低头,半晌后说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不过你是想借此一役,将我将来所有的敌人清楚干净,老秦家和我关系一直不错,也没有参合到龙椅争位中,想来这老秦家和很多年前的故事有关系。”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陈萍萍赞赏说道:“你能判断出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范闲沉默,心里涌起淡淡悲哀他还有一个判断没有说出口面前坐轮椅的这位老人身体很差,已经没两年好活。老人自己当然清楚这个情况,所以他必须赶在自己死亡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终结掉,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一念及此,范闲心头的那丝燥意已经淡化了许多,可他仍然是忍不住问道:“如果我在山谷里真死了怎么办?”
“你怎么会死呢?”陈萍萍严肃地看着他,“你要一直活下去。”
范闲笑了,这句话和父亲那天的话语何其相似。
他好笑地偏着自己的头,问道:“我为什么不会死?山谷里的情况,你又不是清楚老秦家是何等样的门第,他们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必然是雷霆一击,我就算运气再好可是也不见得有足够的运气保证自己在这些狙杀里活下来。”
陈萍萍沉默了少许之后尖声阴沉说道:“对于秦家的布置,我有分寸,但这次确实太险,是因为我没有算到三件事情。”
“我没有想到老五的伤还没有养好。”陈萍萍冷漠说道:“秦家那个老糊涂可不知道你身边有这样一位杀神,老五如果在侧,这天下谁能伤得到你?”
范闲点点头,这是第一个原因,却依然不足以说明陈萍萍为什么会如此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第二件没有算到的事情是。”陈萍萍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范闲,“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你居然还能忍得住不把那个箱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