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说道:“她已经留下太多痕迹。你回神庙,我不杀你。”
布衣汉子似乎觉得五竹的话相当费解,与自己一向信奉的道理有极大的冲突,那双冷漠而冰雪一般透亮地双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这种神情极少在世人眼中看见。
“你跟我回。”布衣的语调依然那样没有什么波动。
五竹的声音却比对方要更有生气一些:“我忘了一些事情,等我想起来。”
这两人地对话,一直在用一种很奇怪的韵律进行着。而且如果多加注意,就会发现这连番对话之中,二人竟是一个疑问句都没用,而只是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在述说着什么,或许他们都是很自信自己逻辑判断能力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两个怪人才能以如此跳跃的思维,进行在常人看来异常艰涩难懂的对话。
两个人的嘴唇忽然动了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是在进行最后无声的谈判。
谈判破裂,五竹往面摊的方向又踏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由三丈变成了两丈。
布衣面无表情,一步未退,只是盯着五竹握在铁钎上地那只手。似乎等着那只苍白的手开出花来。
降低了音调的噗哧声,从放着面锅地炉子里发了出来。煮着人头的面汤带着血红腥浓的泡沫漫过了锅顶,沿着锅沿淌入了炉中,与那些火红的炭块一触,噗噗作响。升腾起了一阵刺鼻的烟味。
五竹动了起来,眼上地黑布瞬息间化作一道黑丝,手中的铁钎并未生出一朵花。却像一根尖锐的经冬竹尖一般,直刺布衣汉子地胸口!
很奇怪的是,五竹今日没有选择咽喉处落钎。
几乎在他动的同时,那名拿着直刀的布衣汉子也动了起来,两个人用一模一样地反应力及速度冲了起来,没有人能察觉到一丝差别。
两丈的距离,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无踪,五竹与布衣汉子猛然撞击在了一起。
二人的速度太快,甚至超出了人们眼睛所能观察到的极限。似乎前一刻,两人还相隔两丈而站,下一刻,两个人便已经对面而立!
就像是两道流光一般,骤然相逢,这么快的速度,不论是未受伤前地范闲,抑或是六处那位影子刺客,甚至是海棠在这里,肯定都会反应不及,只有束手待死的份如此境界,人间除了那四位大宗师外,再没有人曾经触碰到过。
然而流光一撞,并没有绽出耀眼的烟火,却在瞬息之间化作了死一般的沉默。
一把刀尖,从五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