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厢,范闲出手粗拙不堪,将手掌横起竖直,就像菜刀一样斫来斫去,哪有半分灵动?偏生每一掌出,还假模假样地带着些劲风,呼呼作响,割裂空气,看似霸道,却是一掌一掌尽数劈在了海棠身边的空气里,根本没有去挨那姑娘家半分肌肤的意思,只是将海棠那粗布衣裳的边角尽数带起。
这是什么手法?这是伍佰同志上台唱歌时面前总要摆个电风扇的手法,这是周星星同学在鼓风机前面丢碎报纸,解开主角配角长睡衣扣子的手法!
海棠衣裳若云,在掌风之中微笑而起,于水光相伴的长长御台之上清渺若仙,飘飘然若欲乘云而去,偶一出指,东一指,西一指,不知指向何处,不是指东打西的花招,竟赫然是点兵点将的小姑娘手段。
二人这般不知道交手多少回合,竟是半点烟火气也不带,既然不想起血光,出手自然一力地清淡,就像是庙里的素斋竟是连豆油都舍不得放,清淡地令人作呕
连个小太监都能瞧出两大高手在假打,更何况殿中这一水儿的老狐狸小狐狸公狐狸母狐狸不公不母异种狐狸,有的大臣眼睛早就直了,根本没有料到海棠姑娘与范闲居然会这样厚脸皮地敷衍,一点都不顾忌朝廷的颜面。
太后看着殿中长台之上,清光之中的那对人影,不由冷哼了一声,虽未失态。但眼角细纹里全是隐怒。反倒是年轻的皇帝看着小师姑与范卿在那清光之中飘来飘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狼桃一脸平静,看着这一幕,却知道范闲看似拙笨的出手。其实是很厉害地大劈棺,不过那是南朝京都叶家的家传武艺,这姓范的小子怎么学会的?
殿内殿外满心期待地众人终于失望了,看了这么些时候,有些人忍不住打起了呵欠。头前那位太监忍不住摇头道:“这可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反正又分不出胜负。”
王启年也是无比惋惜地摇摇头:“我看马上就有人要喊停了。”
小太监不信,摇头道:“殿里的大人们都是人精,谁也不会出这个头?”
王启年与他争执了起来,最后兴起开始打赌,赌长长御台之上跳舞的两个人什么时候会住手。旁边的几个人见他们争的热闹,也凑了过来,纷纷压上自己的赌注。一车海胆,两根黄瓜,各色奇怪下注不一而足。
“放肆!”
终于有位大臣看着太后越来越阴沉的脸,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火斥道:“太后寿宴,你们弄的什么玄虚?莫不是想欺君不成?”
这话说的不漂亮,就像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