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论如何,我与杨兄也算是一衫之缘。”转向史阐立道:“与兄兄也有半伞之缘。”又对侯季常说道:“与侯兄也有一擦身的缘份,所以有些话还是想提醒诸位一下。”
此话一出,就连没有被他点到名的成西林也紧张了起来,侯季常也无法再保持平稳表情,读书人谁不想谋个好有程,这位小范大人可以此次春闱的居中郎,此时不避嫌疑来到此处,要讲的话自然是极重要的。
范闲略顿了一顿,斟酌了一下用辞后说道:“三月初一便是殿试了,几位兄台还是要准备一下。”
诸生再惊,袖中的手也禁不住有些颤抖这话看似寻常,但内里隐着的意思,却是十分惊人,这位小范大人是朝中红人,身后更有宰相司南伯这种至尊至贵的人物,如果说有人能够提前知道三甲名单的话,范闲一定有这种资格。既然他让己等数人准备殿试,那就说明自己一定能上榜!
范闲将手指竖到自己的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微笑说道:“不一定,只是来提醒一声。”
侯季常有些失神说道:“郭尚书被逮入狱,榜单一定会有所变化。”
范闲静静应道:“成兄与史兄我记不清楚了,但侯兄与杨兄是一定中的。”侯杨二人大喜,再也顾不得自矜,站起身来,对范闲深深行了一礼,知道从此以后,这位年轻的门师,自己二人是拜定了,除非自己不想要以后的坦荡仕途,繁华前程。
成西林与史阐立稍觉失望,但心想小范大人只是记不清,也不见着明日不会有个好结果,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客栈中明显已经不是说话的合适场合,杨万里恭敬地将范闲请入自己几人的内房,然后奉上好茶,折腾了一阵之后,才诚恳说道:“小范大人,学生自问无钱无权无嘴无脸,实在不知如何能得大人青眼相看,更不知道大人为何冒险前来告知这个消息。”
这无钱无权无嘴无脸八字,真是说透了那些没有门路士子的辛酸无力。范闲笑着摇摇头道:“如今庆国科场上的模样,诸位自然知晓,三甲的名单虽然还没出来,但大体上也已经定了。至于我今日为何来,着实是怕万里你自暴自弃,不温书,不事应对,殿上丢了脸面,我的脸上只怕也不好过。需知道那日考院之外,是有许多人看着我将你放进考院的,不妨明说,这事我是冒了一些小险,不过倒也无妨。”
今日京中考官们皆自惶恐不安,偏生范闲倒说无妨,诸生不免有些诧异。
事已至此,这几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范闲此行的意义,互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