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他无数次,吃饭的时候别顾着想公事,吃多了都不知道。”然后站起身,“你坐吧,老爷有事找你呢,我去后面给他弄酸梅汤。”
明鸾连忙起身相送:“您慢走。”
柳太太便扶着那婆子款款去了,明鸾倒松了口气。老实说,叫她装得斯斯文文地跟个斯斯文文的贵****说话,还真是压力山大,偏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直爽,怕吓着了人家。
她没留意到,柳太太扶着婆子走远了,回过头来看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婆子忙问;“太太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一直盼着见章家三姑娘么?”
柳太太叹道:“上回章家三奶奶过来时,那等气派,无论行止谈吐,都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那时我还想着不过是个流放来的军户女眷,老爷待他们这般客气,已经是抬举了,用不着太郑重,不想差一点就丢了脸。今儿听说她女儿来了,巴巴儿地把压箱底的陪嫁首饰都戴了出来,就是不想再失了面子。没想到母亲是那样的,女儿却又是这样的,瞧着举手投足虽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强些,也称得上是落落大方,但跟她母亲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母亲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只闻茶香,就知道是什么茶,什么时候采的,连用的水是露水还是井水都喝得出来这做女儿的,却只奉承了我一句,居然尝不出那是上好的信阳毛尖这个模样,叫我怎么放心呢?”
婆子便劝她道:“太太别急,章家被流放几年了,这个三姑娘瞧年纪也不大,兴许当时还没懂事呢,不曾学得大家闺秀的规矩。我听说她还有一个姐姐,比她大两岁,不如下回叫了来瞧瞧,兴许好些。”
柳太太皱着眉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唉,若不是我们燕儿从小被她祖母宠坏了,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又何必操这个心?只盼着能给她寻个规矩好的伴儿,每日相处着,也能引她学得乖巧些。不然再过两年,到了说亲的年纪,哪个好人家能瞧得上她?”
正说着,一个丫头匆匆跑了过来,头发凌乱,连戴的绢花都歪了,哭丧着脸道:“太太快去瞧瞧吧,姑娘正在少爷书房里发脾气呢,不但把今儿您吩咐她抄的书给撕了,还将书架子上少爷的书本丢得满地都是,书僮去拦,却叫姑娘拿砚台砸破了头,正在那里哭呢……”
柳太太几乎当场就往后倒,婆子死命掐了她的人中,她才幽幽醒转,抓着婆子的手道:“不许人告诉老爷快……快扶我过去”
明鸾对同知官宅内院的鸡飞狗跳一无所知,她正在听柳同知说话:“老爷子身上可好?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