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唯一的男丁又有残疾,即便有个女儿要嫁你为妻,日后也是掌不得权的。章家却不同,不但大表叔深受燕王叔与开国公重用,二表叔瞧着也是个能干的,万一沈家得罪他们狠了,日后两家如何相处?因此,宁可狠心让他们留下来熬上一年半载,也绝不能让章家心生怨言”
朱文至忙道:“好兄弟,你提醒我了我只想着不能因沈家而让章家寒心,却没想到这一层。确实,倘若今儿对沈家心软,就等于任由他们得罪了章家,竟是害了他们呢无论他们是否有私心,总归是我外家,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为他们日后着想。”说罢又感慨地望着朱翰之:“好兄弟,你虽怨着他们,却还是盼着他们好的,实在是仁厚之人,可惜舅舅舅母不明白,总是说你坏话,连姨母也疑心于你。若他们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知道他们错得有多离谱了。”
朱翰之故意露出不屑之色:“我确实不待见他们,他们厌恶我也是应该的。我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不愿看着兄长日后为难罢了。兄长也不必将这些告诉他们,省得他们又觉得我是在图谋不轨。”
朱文至失笑,想想也对,便答应不会多此一举。两兄弟说了几句话,便见沈氏去了。
沈氏的小屋里头,沈家夫妻与沈昭容俱在,章家人反而没进门,只是在屋外的空地上停留。吕仲昆刚刚开好了方子,叮嘱了沈氏几句要注意的地方,朱文至便进来了,得知方子开好了,便随手递给了胡四海:“赶紧去抓两帖回来熬了,给姨母吃下去。”
胡四海领命,拿着方子去了。明鸾目送他的背影,回头看了祖父一眼。章寂不动声色。明鸾想想,觉得吕仲昆也好,沈家人也好,都不可能久留,等他们离开了,什么手脚做不得?沈氏的病又不是几剂药就能好的,便也淡定了。
吕仲昆起身想要离开,沈氏却叫住了他,转头对朱文至道:“太孙方才说的话,我已经想过了,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为了确保太孙殿下能平安到达北平,理应尽可能小心谨慎地行事。我不该为了一己私心,便硬要太孙带上沈家人同行。”
朱文至一听,心中顿时欣慰无比:“姨母能明白就好,您就放心吧,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沈氏笑了笑,又道:“只是有一点,太孙此去北平,路途遥远,即便有人在广州相候,但四百多里路,只有三人护送,也未免太危险了些,吕先生是读书人,广安王还小呢,只一个胡四海,万一遇上匪徒可怎么好?”
这话说得吕仲昆与朱翰之都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