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一行人,提出在山脚借宿,等明天再上山。不然夜里走山路,就算有驿道,也多有不便。周合答应了。
周合早年曾经多次前往岭南做买卖,这条路是走熟了的,虽然如今他已经成了铺子的大掌柜,但在大庾山脚下还有几个熟人,来往的客商中,也有认识的。他也不提陈氏与自己的关系,甚至不提官差们押送的是章家人,只跟人说跟张八斤等人在路上一见如故,约好了同行,就租到了一处闲置的农家小院住宿。众官差、章家人与商队成员们齐齐在这农家小院里安顿下来。
吃完饭各人回屋歇息,明鸾瞅着陈氏在井台边洗衣裳,旁边没有人在,便凑了过去,重新提起那个问题:“白天说起水仙庵天花疫情的时候,祖父、二伯父、二伯母、父亲与母亲的脸色都有些古怪,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陈氏身体僵了一僵,迅速收敛了异色:“哪有什么不对?白天我不是都说过了么?你要有空闲,就帮母亲把这几件衣裳洗了。”
明鸾眯着眼看了看她,忽然问:“达生是谁呀?”
陈氏愣住,脸色一白:“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的?”
“不是你跟周爷爷说起的么?”明鸾笑了笑,“我无意中听见一字半句的,觉得这名字陌生,却好象是你们的熟人,因此便好奇想问问。”
陈氏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哪里是我的熟人?大概是你周爷爷的熟人吧?”
“母亲又哄我。”明鸾站起身,“你不说,我问父亲去”说罢转身就要走。
“回来”陈氏急急喝止,见女儿回头露出疑惑之色,才发现自己的声量略高了些,便有些不自在地道,“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拿去问你父亲。他今儿戴着桎梏走了几十里地,早累得睡着了,不许你去吵他。”
“那母亲就回答我吧?”明鸾眨了眨眼,“要不咱俩各退一步,方才那两个问题你任选一个回答,另一个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人去。怎么样?”
陈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忽然有些明白了,恼怒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了头。
明鸾听完沈家人做过的事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们是傻子吗?这种事也敢做?”
陈氏心情郁郁:“我也不愿相信,可我问过你大伯娘……”
“她承认了?”明鸾更加震惊,这种大事,她以为沈氏死都不会认的。
陈氏黯然点头:“那天听了她的话,我忽然发现,我好象从来都没看清她的为人,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