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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愉妃才忍不住来求情,求情失败后,才那样绝望。若不是愉妃膝下还有个孙儿,只怕她未必能撑得住。饶是如此,愉妃还是病了一场,她这般年纪了,原是该享些儿孙福,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竟落得如此下场。
愉妃虽然敦厚,却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得到,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被幽禁了。
能让皇上如此震怒,如此丝毫不念旧情,愉妃能联想到的,无非就是九州清晏失火一时了,而宫中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愉妃想了多日,脑中回想的是嘤鸣的那句话:“儿子就别指望了,以后还是靠孙子吧!”
愉妃不禁老泪纵横:“永琪,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额娘什么都不图,图的不过是你平平安安,你怎么就”愉妃怀里抱着自己白嫩可爱的孙儿,哭得妆容已花。
比起整日以泪洗面的愉妃,怡贵妃柏氏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欢快。
嘉贵妃身子不好,怡贵妃这个贵妃理所当然就被授予了协理六宫之权,她正忙活着给自己儿子挑选侧福晋和侍妾呢。
而嘤鸣落得清闲,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杏雨摘了蓬莱福海上新开的莲花花苞回来,插了满满一花斛,供奉到嘤鸣跟前。嘤鸣笑着打量着那袅娜垂首的硕大花苞,便道:“若是泛舟福海,如今倒是正合宜。”看满湖接天连叶、映日荷花,闻莲香缕缕,想必惬意。
“主子娘娘当真好兴致!”只闻笑言朗朗,伴着环佩叮咚,怡贵妃柏氏一身雪紫色绣千叶攒枝对襟旗服快步进了殿中,屈膝见了一礼。
嘤鸣笑着道:“怎么?这是忙完了?”她说的自然是挑选秀女给十阿哥做侧福晋的事儿。
怡贵妃掩唇笑曰:“臣妾瞧中了知州方道清之女方氏,还望主子娘娘允准。”
嘤鸣问:“汉军旗?”五品知州的女儿,的确算不上高官。
怡贵妃颔首,“正是。”
嘤鸣道:“怎么不挑个著姓大族的格格?”永琳好歹是贵妃之子,哪怕只是纳侧,挑个家世门第上佳的秀女,也没什么大不了。嘉贵妃给永珹挑的侧福晋便是瓜尔佳氏的格格。
怡贵妃道:“臣妾就是汉军旗,挑的儿媳妇若是家世门第过高,万一压不住,可就不好了。”
嘤鸣知道,怡贵妃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在这个时代,有几个儿媳妇敢给婆婆脸色瞧?之前的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倒是跟自己婆婆纯贵妃不对付,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自是不必多说。何况怡贵妃家世再不显,如今也贵为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