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最终怏怏离开了九州清晏。
弘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禁唏嘘。
王钦仔细察言观色,见皇上并无怒色,才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皇后娘娘只是心存仁善罢了。”
弘历揉了揉沉痛的眉心,“朕知道所以朕才不愿让她知道前朝的事儿!!鸣儿是妇人之仁了些,她连魏氏都能饶了性命,何况是胡中藻的九族满门了!鸣儿必然是觉得是因她之故,才连累了这些人。所以才一改往常,前来求情。”鸣儿是真的不关心政务的,她天生就不喜欢前朝的是是非非。所以,他才放心地允许鸣儿干政。
王钦忙笑着道:“若论最了解皇后娘娘,自然还是皇上您!”
弘历哀叹了一声,正因为了解,此刻心下烦乱,愣是不知如何应对了。前朝的事情,纵然千头万绪,他大可快刀斩乱麻,唯独鸣儿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王钦服侍弘历多年,自然猜得到弘历此刻的心情,便道:“皇后娘娘失意而回,只怕要郁结于心了。娘娘如今月份愈大,若是心里难受,只怕对龙胎也是无益啊!”
听了这话,弘历心头一紧,他如今最在乎的自然就是鸣儿和鸣儿肚子里的孩子
见状,王钦又将刑部的折子奉了上去,道:“刑部尚书还等着皇上的旨意呢。”
这封刑部尚书的折子,一力请求皇帝严惩胡中藻案相关人员,勿要斩草除根,方能警戒世人。原本,弘历也是打算如此的,可如今看到这样的折子,只觉得心下愈发烦乱,提起朱笔,愣是写不出一个“准”字,最后,竟将那封奏折丢在了一边,“这事儿朕再考虑一下!”
的确要细细考虑一番。
“嗻!”
当天晚上弘历没去海晏堂,独宿在了九州清晏后殿。嘤鸣不免更加郁闷了,所以晚上也没睡好,翻来覆去到半夜才安睡。第二天困怏怏醒来,胃口也不怎么好,于是晌午的时候狠狠补了觉,这才觉得身上舒坦了些。
不过睡醒后,却发现床头坐这个人,就是咱们的乾渣龙陛下。
“你怎么来了?”嘤鸣撅着嘴巴问。
弘历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之色,他道:“胡中藻九族不株连了!你满意了?”
嘤鸣顿时眼睛一亮,嗖的爬了起来,“你说真的?!”弘历竟然改变主意了?
“君无戏言!”弘历正色道,又道:“胡氏男子,年十五以上,俱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女子没入乐籍。胡中藻党羽则只革职逐出京师,永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