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这话,无疑是狠狠一巴掌当着后妃们的面撩在了悫嫔的脸上。这话也足矣说明,悫嫔昨日被太后晾在殿门外,也是因为娴妃之故。今日更是直接讥笑悫嫔是“无关紧要之人”。生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位出身尊贵的悫嫔了。
皇后轻轻叹了一声。满是怜惜地看了悫嫔一眼,“如此,就算了吧。”旋即,皇后又笑道:“本宫已经吩咐敬事房制好了悫嫔的绿头牌,悫嫔从今晚便可以侍寝了。”
悫嫔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她娇柔地道:“多谢皇后娘娘。”
娴妃淡淡一哼道:“只是可以侍寝,又不是皇上今晚便会召你去养心殿!悫嫔若要害羞,还早了点!”
悫嫔被娴妃这般讽刺。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却碍于位份差距。只得狠狠瞪了娴妃一眼,暂且忍下了这诸多奚落。
皇后目光扫了满殿嫔妃,最终笑语看着怡嫔柏氏,“本宫听说,昨天傍晚皇上下口谕,解了陈氏禁足之令,复她常在位份了?”
怡嫔起身,垂首道:“回皇后娘娘,陈常在今早已经搬回前殿的东配殿居住了。”
皇后徐徐颔首道:“陈常在也是皇上藩邸的旧人了,改日本宫跟皇上说说,也赏她个贵人位份。”
“臣妾替常在陈珂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怡嫔规规矩矩见了礼,一举一动都符合妾妃恭顺之仪态,然而徒有恭顺,眉眼却是冷淡,而且含着不易察觉的防备。
皇后想施恩拉拢,未免选错了对象。不过呢,就算拉拢不成,也能彰显一下她的贤德,自然没什么坏处。嘤鸣暗暗思忖着,不禁淡淡笑了。
众嫔妃从长春宫散去之后,悫嫔却快步追上了嘤鸣,甜甜地唤道:“舒妃姐姐,嫔妾可否去您的储秀宫坐坐?”
嘤鸣微笑着深深打量了悫嫔一眼,便道:“好啊,本宫乐意之至。”
储秀宫中,嘤鸣叫底下熬了奶茶给这位出身科尔沁的悫嫔,殿内暖烘烘的,嘤鸣便脱了大氅,闲闲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仪态悠然。
悫嫔忍不住打量着这堪称铺金设玉的华丽宫殿,地上铺着的是他们科尔沁进献的福寿如意的羊毛地毯,这种地毯,需十个手艺精湛的女奴花费一年时间才能织就一条地毯,因此十分珍贵。还有那东墙边的一架多宝阁上,更是摆满了珊瑚、玉器、牙雕等珍味玩,地上一尊赤金宝塔熏炉上嵌熠熠宝石,却闲置不用,只当做摆设一般。
悫嫔看得眼睛都红了,她的景阳宫比起舒妃的储秀宫,简直破落极了!不说这一应摆设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