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一事,根本不需要她费心,因为历史所载,雍正幼子的确是过继给了果亲王,似乎时候也差不离了。只需等一阵子,自然会有皇帝的过继旨意。如此一来,凭空得来的恩情,便落在了她头上,顺手还把那个不安分的刘氏是叫刘嫣玉的给清理了出去。
安澜园外起了风,风吹起了掩藏在正堂门外一抹桃粉的衣角。嘤鸣记得,昨日那刘嫣玉穿的便是桃粉色旗服。
嘤鸣笑了,看样子,这事儿还要闹腾一阵子呢。
回到长春仙馆,便看到馆外停放着皇帝的御驾和空荡荡的銮舆,便知是皇帝下朝回来了。
皇帝还穿着明黄色九龙江崖海水龙袍,帝王的沉甸甸的三层嵌东珠盘龙朝冠就搁在东暖阁罗汉榻中央的小炕桌上。
嘤鸣见了万福,皇帝抬手正要扶,看到嘤鸣缠绕的右手,便收回了手,指了指旁边道:“坐下说话。”
嘤鸣道了一声“是”,以谦恭却梳理的表情应对皇帝那一脸的关切柔情。
“鸣儿方才去哪儿了?朕差点就要派人出去找你了。”皇帝脸上带着微笑。
嘤鸣平淡而生疏地道:“嫔妾去了安澜园,谦太妃是长辈,嫔妾既然来了圆明园,依礼当去请安拜见。”
皇帝被嘤鸣这般语气堵得心头沉得慌,眉心一蹙,便道:“你一定要与朕这般说话吗?”
嘤鸣扭头直视皇帝,直直问道:“否则嫔妾还如何跟皇上说话?还请皇上明示,嫔妾照办便是。”
皇帝沉声道:“朕已经禁足了慧妃。”
听得“禁足”二字,嘤鸣心中再度掀起恼怒之意,语气不禁带了三分火气:“皇上折煞嫔妾了!嫔妾算什么,不过是个‘克父克母的贱蹄子’罢了!”
皇帝一噎,顿时心头的怜意更胜了三分,吴书来已将昨日蓬莱福海边的一切前因后果都禀报了上来,自然也包括慧妃的一言一行。皇帝正色道:“朕会下旨,不许任何人再议论你双亲俱逝之事。”
嘤鸣冷冷道:“皇上言重了,本就是实情,还能不许旁人说吗?何况皇上堵得住人嘴巴上的恶言,莫非还能堵得住人心里的咒骂吗?”
皇帝听了这番讽刺,也不禁泛起怒意来,便忍不住低吼道:“要不然,你要朕如何你才肯满意?!慧妃落水,还病着呢,朕总要顾念往日!”皇帝的性子,这辈子何尝对女人这般处处赔着小心?对嘤鸣这般百般温柔,已经是这辈子头一回的事儿了,甚至嘤鸣一直对她冷脸,皇帝也处处迁就着。可嘤鸣不但不领情,反倒语气更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