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夜幕降临,敬事房太监抬着青鸾暖轿来储秀宫接嘤鸣去养心殿侍寝。
养心殿后殿西室体顺堂,所有的嫔妃都是在这里侍寝,皇帝与她在此欢好,可在别的夜晚,别的嫔妃,也是如她一般,在皇帝身下承恩婉转。
想到这些,心下难免有些不爽。只是数日不曾亲近,皇帝却格外温柔的几分,就如她初次侍寝那个夜晚一般。几番交缠缱绻,汗水淋漓的嘤鸣伏在怀里怀中,低低喘息着。浑身那样黏腻,偏生还被皇帝的臂膀箍在他那同样汗水浸润的胸膛上,只觉得愈发不舒服了。
“皇上怎么没有召许常在侍寝呢?”嘤鸣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皇帝随意地笑了,“许氏的确瞧着不错,不过朕倒是觉得她年纪也太小了些,还是等个一两年再说吧。况且,朕每每去储秀宫,她总是凑上来,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嘤鸣顿时哑然,白天她还瞧着皇帝对许常在很是温和的样子,没想到皇帝心里也有些不耐烦那丫头了。也对,没有外人的时候皇帝都是唤她“鸣儿”,可许茹芸在,皇帝便只好叫她“舒嫔”了。
其实皇帝说得也对,若是换了庆贵人在她宫里碰见皇帝,必然会立刻识趣地告退了。可许常在大约是年纪小,还不通事物吧。
这一晚,皇帝依旧是让她消了汗才叫敬事房送她回储秀宫的。嘤鸣回到自己宫的时候,也不过才是亥时过半。也就是深夜十一点钟。对于一个穿越人士来说,根本不算太晚,擦了擦身子。又服下了药园小屋里存放的避孕药丸,这才睡下了。
翌日,长春宫。
几日没见,皇后的气色似乎不及之前了,脸上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暗沉的肤色,甚至眼角都有了细细鱼尾纹。皇后这是第二次怀孕了,似乎怀得有些辛苦。倒也是。身子都那么重了,本就该好好安歇养胎,可这位皇后娘娘却日日都接见请安嫔妃。
请了安。各自按照位份高低落座、赐茶。
皇后头一句便询问嘤鸣:“舒嫔脚伤看样子是好利索了。”
嘤鸣急忙起身,举止十分恭敬,“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已经好利索了。”又见了一个深深的万福:“这几日不曾给娘娘请安。是嫔妾怠懒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嘤鸣如此谦恭的态度让皇后脸上终于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本来就是本宫免了你请安之礼,让你好生修养的。如今你身子好利索了,能服侍皇上了,本宫自然是高兴的。”
娴妃的声音淡淡响起:“皇后娘娘贤德!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