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冷,蒋全一如既往那般没有出屋。
院子里的龟公小哥哥早早就起床扫地洒水,然后站在门口左右探头看着,其实这冷的天巷子里也没啥人,更没客人。
谁会这么早就有雅兴来v寻欢的,只有刚尽兴一大早匆匆回家的客人。
“咦,这位爷”龟公小哥哥正在发呆,冷不丁不知从哪冒出了个人就往院子里走,他潜意识想拦一下,但对上了对方的眼神后,他点头哈腰笑了笑便没说话,更没拦着那人。
那人径直进了院子,直奔后堂一处厢房,轻轻敲了三长一短,里边蒋全恩一声:“进来”。
“头”那人进屋之后,看到有个小姐姐正在给蒋发捏脚,欲言又止。
蒋发挥挥手,那小姐姐便施礼退出屋外,那人伸手在炉子上烤了烤,又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头,盯了三天了,终于有点眉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袋子,蒋发皱眉:“老子不识字不知道啊,捡重要的说”。
那人略显尴尬轻咳一声道:“月初,吏部考功司的钱大人和文选司的童大人去了首辅大人宅上,前日文选司的童大人又次辅大人宅上……”
“这些老子知道的时你还嚼一遍作甚”蒋全不耐烦说道,那人赶紧道:“小人盯紧了童大人,这几日除了去衙门公办便无他去,直至昨儿落日之后,他去胭脂巷听海棠……”
“听海棠?”蒋全撇嘴啐了一口:“他么的是去压海棠的吧”。
听海棠是胭脂巷的一个院子,据说小姐姐多来自扬州。
“咱里头有眼线,去的不只童大人,还少有验封司的钟大人以及礼部的司务厅的张大人以及四清吏司的郎中……天亮前方归”。
蒋全皱起了眉头,好半天又挠挠头:“他么的老子实在不适合干这种细活,你说皇上既担心官员拉帮结派,但有时候又放纵他们拉帮结派,暗中又让咱们盯着他们拉帮结派,到底是啥”。
手下人尬笑:“小的怎么会知道,反正上头让小的们干啥就干啥吧”。
“忒他么的不痛快,盯得眼睛都快瞎了,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蒋全气哼哼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手下人却道:“过了年就要春闱了,这些人是不是要在里头搞点什么暗箱操作,大人没瞧见最近跳的最欢的就是吏部么,这礼部的也搀和进来了!”
蒋全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亢奋起来:“要真是的话,还扯上了首辅……他么的,这么大的功劳,只怕咱们吃不下下去”。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