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方八后,常宇在堂上看着烛火发呆,不一会儿春祥进来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端起茶壶牛饮,常宇看他手上有残留血迹:“这大晚上还亲自干活呢?”
“业精于勤”春祥嘿嘿一笑:“跟衙门里的老人学点技术”。
常宇笑了笑没说话,世人皆知东厂和锦衣卫的酷刑堪比炼狱,能数的上名号手段便有十八样,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嵴、堕指、刺心、琵琶等,残酷是残酷,但都是技术活没,一般人搞不定的。
从怀里取出周遇吉给他的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春祥好奇拿起看了眼睛一眯:“高第这是要从镇西伯那儿借道求情”。
见常宇笑而不语,春祥又道:“本来尚无实据,他这封信却正好坐实了暗中和高起潜私通不报之罪”说着将信拍在桌上:“大哥打算如何处置?”
常宇拿起那封信在烛火上燃了,春祥一脸讶异:“这……”
“镇西伯的面子要给”常宇澹澹一笑:“很多事很多人并不是非白即黑,人与事很复杂的,点到为止,大家心知肚明便可”。
“就这么放过他了?”春祥不解。
“不然呢,就凭他交好周遇吉一封信坐实他私通暗藏朝廷要犯之罪?”常宇撇撇嘴:“若无实凭便不要生张,况且,即便有实凭也未必就撸他,现在没理由因为一个死人一定要扳倒这个守大门的总兵官,用人之际,实无必要”。
春祥垂头沉默不语,常宇便道:“有把柄握在手里,有必要动手的时候再用不迟”。
春祥有些不甘心,咬了咬嘴角:“折本买卖咱不干,追捕高起潜可是下了大本钱的,而且高第那边无论如何也得敲打一下,不然会让他产生一种东厂很好湖弄的错觉”。
“怎么,高起潜那边只抓到了人,没点别的收获么?”常宇澹澹一笑,春祥轻轻摇头:“不知这厮是真的没存余,还是逃走前没来及带走,还是说私藏某处,反正没挖出多少”。
常宇想了想:“这厮得帝宠十余年不可能没存余,但从前年皇帝便不允其入城,上次临危受命后匆匆出关半路就逃了,想必来不及转移家资,在其逃走之后应被朝廷抄了家,回头你查查看若无抄家记录便继续挖”。
春祥苦笑:“若没被抄过,如今他人都死了,只怕不好挖咯”说着冷哼:“若没的挖或者挖不出来,这笔账得让高第给结了,总的给他敲个响”。
常宇无奈,苦笑点头:“便依你了”。
春祥听了表情有些得意,常宇见状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