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作的百姓,或者河边那正在牧羊的老人,又或这正在茶馆乞讨的难民,那酒楼上一脸欠揍的浪荡子,那左拥右抱的富家少爷,都可能是。
虽是初冬,但天气依然冷的很,特别是赶上今儿阴天,朱慈烺骑着马在常宇身畔缩着脖子看着远处眉头深皱,指着田里头的几个身影疑惑道:“这时令田里还有什么作物不成”又低声问:“莫非咱们的人还是……”
常宇苦笑,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小树林,那边也有几个人在忙活着:“你看那里或许就明白了”。
朱慈烺看了挑眉道:“说是放羊倌又没有羊,若真是咱们的人也太明显了吧”。
“这位公公应该极少出宫吧”旁边的孙康周恰好听到扭头插了句话:“田里头的百姓是在挖草根,树林边的是在剥树皮……哎,但愿能到开春”。
朱慈烺恍然若失,久久不语。
马车里坤兴和莲心探出头瞧了那边眼神里也是无尽哀伤,素净淡淡说了句:“我幼年时也曾吃过树皮,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味道”青衣眼泪滚了出来,轻轻点了点头:“一辈子都忘不了”。
孙康周闻言朝马车瞧了一眼,心中感叹,那俩伺候大太监的宫女或许没受过这等苦,显然这两个出家人是过过苦日子的,他对几人身份没有任何怀疑,毕竟以常宇如今的身份跟着几个伺候的丫鬟,甚至宫女都正常不过了,反倒是跟着一个尼姑和道士实在让人……联想翩翩。
“比之你先前所见是否更甚?”常宇轻声问朱慈烺,数月前他曾跟随张国维巡察灾区。
“过而不及”朱慈烺叹口气,常宇则淡淡道:“其实都一样”。
朱慈烺嗯了一声,想问他们怎么都一样,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确实都一样。
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常宇走遍了清徐,文水,交城,平遥,太谷等太原周边州县,巡查各城官员及灾后重建安抚民生,所到之处所见所闻皆记录在案,且其有个习惯先入村在进城,先见民再见官,但凡有口碑不佳或不作为者直接撸下来,若闻城中有恶霸黑势力之类,立刻转交黑豹营处理。
看似走马观花的巡查实则忙的不可开交,而这段时间忙的也绝对不仅仅他,贾外雄负责周边州县扫黑除恶真真的每天起早贪黑脸都不及洗,老九在坐镇太原城自也不会闲着,一大把涉黑案件等着他处理,同时两人还要联手锦衣卫同当地军方一起反谍挖谍。
但谁都忙不过晋王朱审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不是煤矿就是店铺要么就是富绅之间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