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在温柔乡内把酒当歌,有人在城中各处忙着扑火,但最惨的还是在城外喝风的三人。
高杰,刘泽清,刘良佐。
三人奉命从千里之外的蒲州风尘仆仆马不停蹄跑断腿赶到京城助战,哪知未发一兵一卒只看了会热闹便被晾在通州城外不闻不顾了。
好在三人亦知小太监的心思,便老实的蜷着尾巴听令,直到昨日得令率部回京在东直门外十里通惠河畔扎营侯令。
三人手握重兵皆为手眼通天的军中大佬,自有渠道知晓城内甚至朝里的一些事,闻不日朝廷将要大阅兵论功行赏各部兵马,先是欣喜一番,毕竟剿贼有功,自也能分一杯羹,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到城外侯令了,显然也是要参加阅兵大典的了。
但很快就不那么的开心了,城北大营的士兵可每日轮流入城三千,偏偏没人来知会他们,同样都是杀敌剿匪为何厚此薄彼,而更气的是他们从千里之外的蒲州轻装急行口粮已耗尽,手头这点还是前日吴惟英回京前留下些,眼见就要见底,依旧不见城里供给。
“看来咱们非但不的小太监待见,连朝廷甚至皇上也不待见咱们呀”夜色已深,通惠河畔,刘泽清哼哼道。
“娘不亲舅舅不爱姥姥不疼的,当真是憋屈很,妈的,当初就不该想好事颠颠的过来”。刘良佐骂骂咧咧的,反倒一向暴躁的高杰却一脸轻松:“不给,咱们就要,不是说会哭的娃才有乃吃么,咱们就使劲的哭呗”。
说着还不往劝慰两人:“两位老兄,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咱们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服软时就服软,该扮乖巧时就要乖巧,不想想为什么那小太监和朝廷这么对咱们,就是想看咱们沉不住气好抓住把柄,要知道多少人眼气咱们剿贼所得。不光是小太监眼红,朝廷也眼红!”
刘泽清忍不住抚掌:“平日倒瞧不出你还是这么心细之人,当初小太监为了振奋军心,为了让咱们出力随口许了所得私有,现在很明显他和朝廷都后悔了,所以故作如此,要寻咱们晦气呢,自当要小心点,便如高总兵所言,做个乖巧听话的且过了这关再说”。
“我觉得吧”刘良佐皱着眉头道:“人家若诚心找事总能找到由头,倒不如花钱消灾,疏通一二,或许对方会见好就收”。
“你的意思是?”刘泽清和高杰都听出了点意思。
刘良佐倒也直接了当:“咱们所获不菲,拿出点孝敬那小太监便是,,堵住了他的嘴,也等于堵了朝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