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不喜酒,但王府饭菜却是丰富又可口,尽情大快朵颐。
朱审烜情绪高昂,饭菜几无动筷,酒却一杯接一杯,期间吐沫横飞给常宇讲他上阵杀敌的勇迹以及心里路程。
常宇含笑不语,内心虽不屑,但也理解朱审烜能勇敢踏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说实话,在迎着贼子冲过去的刹那,真的差点就尿崩了,那会根本分不清是害怕还是紧张……”朱审烜长呼一口气,仰头干了杯中酒。
“那一刻,才知道打仗非儿戏,见了血才知战争如此残酷,才知人命如草芥……我虽杀了一贼人,其实到现在手都在抖……”
朱审烜喝的有点高了,看着常宇的目光却很坚定,
“今日一战,贼子定然吃了痛了吧?”
“三日之内,贼军不会再动!”
常宇慢慢咀嚼口中一片牛肉:“如你所言,贼子被打痛了!”
“那,贼子会退走么?”朱审烜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喘着粗气问道。
“有可能”
常宇脸色平静:“但接下来也有可能是一场狂风暴雨的攻击,这取决于贼子如何打算了”。
“那以你推测,哪个几率较大?”朱审烜一脸沉重。
“一半一半”常宇平静的夹肉,朱审烜倒酒狂饮,酒咧,呛的眼泪直流。
“年轻人,少饮酒,伤身!”常宇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难不成等老了,等死了再饮就不伤身了么?”朱审烜嘴角挑起,冷哼。
常宇默然不语。
夜深,朱审烜不出意外的又醉倒了,伏案痛哭慢慢入睡。
倦鸟归林,常宇起身,走到殿外,示意王府的下人入内伺候他们的主子,然后一招手,屠元等亲卫立刻随其身后离开王府。
冷风一吹,疲劲渐消,王府南门外常宇驻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去哪里。
街上安静异常,原本的混乱已不见踪影,看来王继谟,蔡懋德已经基本稳定大局,加上这个点,该睡的都睡了。
钟声响起,常宇抬头看了一眼西南方向的钟楼,“现在什么时辰?”
“回大人,子时过半”况韧道。
深夜十二点了,常宇默念,随即一挥手:“去城北军营”。
于是顺着王府西墙,诸人朝北而行,这里是衙门重地,街上更不见人影。
常宇脸色沉重,半响不语,诸随从知其心事重紧随其后也不敢出声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