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之崇慕又上一个台阶。
所以张九龄才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唐突失礼,直接登门拜访。
李学士乃圣人亲信,势位尊贵、俗人难近。单单入苑坊这坊居,想要进入便很不容易。
原本张九龄这个岭南来客在京中几乎是不得其门而入,幸在释奠礼那天得到王方庆的照顾,虽然科举放榜之前,这些国学大臣们循例不见宾客。但王方庆的一番照顾,也让张九龄打破了无从交际的困局,得以与京中许多时流熟悉起来。
除了本身的才学见识之外,张九龄还有另外一桩雅趣技艺让人惊叹好奇,那就是驯养信鸽。这是他从孩提时代就养成的一桩爱好,年龄渐长但仍趣味不减,且技艺更精。
京中最不乏喜好猎奇之类,在张九龄表演了几次飞鸽传书的奇妙之后,立刻便成了京中贵胄圈子里的新宠红人。那些贵胄子弟们们无不争相访见,这才让张九龄得以走进入苑坊、借住勋贵府邸,有了机会登门拜访李学士。
仅仅只是为了求见一面,便废了这么多的波折,张九龄也并不因此感到烦躁,心中只有夙愿将要达成的期待与兴奋。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最终等来的却并不是李学士的接见,仅仅只有府上门仆转递过来的一份信件,并被告知:“郎主即将远行,珍视家人团聚时光,只能敬谢来客雅意,并非轻慢疏远。”
“是我要向学士道歉,不请自来、贸然登门滋扰。”
张九龄闻言后自有些失望,他近日对李学士诸多关注,当然也知道其人即将受命远行的事情,所以才想赶在李学士离京前拜会一面。
虽然被拒之门外,但他也能体会离别的情苦,并不因此心生愤懑,而是继续礼貌的说道:“今日登邸,本来备有一礼想要当面敬赠学士,眼下只能请门生转赠了。”
说话间,他便抬手指了指携带入府的一个青布罩住的笼筐。
眼见这样一个物事,门仆也并不感觉意外,京中热爱鹰鹞斗鸡者不乏,心下便以为是类似的事物,然而上前掀开布罩一瞧,却是一对灰扑扑的鸽子,心下便有些好奇,转头望向了张九龄:这访客难道是打算用这对肉鸽给主人加菜?
训鸽传信之法,虽然古已有之,但却并不盛行,诸如张九龄这种驯养精妙的则就更少。
这一对信鸽是他在乡里便已经驯熟,看起来自然不及猎鹰斗鸡那样显眼,但实际驯养的花销却更胜数倍。若非真心仰慕李学士,他实在不舍得赠给旁人,之前京中不知多少贵胄子弟或是动之以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