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化瓦解其部,那靺鞨首领却受到新罗人的扶助包庇,妄想立国于海东,这一次宋府君则是直接击破靺鞨老巢,将贼酋枭首,东胡再无能触我大唐雄威者,真要评论起来,也是大功一桩!”
长安民众总是视野开阔,哪怕闾里百姓议论起军国大事都不失条理,虽然许多人仍然不免懵懂疑惑,但自有知者卖弄见识渊博而悉心解释,倒也将东北的局势勾勒讲述一番。
有一些闾里侠少无赖们听到这里后,便忍不住欣喜询问道:“皇威更雄于东北,东胡胆寒宾服,那市中新罗婢市价会不会降低些许?那些奴婢乖巧喜人,最能善解人意、懂得侍奉郎主,若趁此边捷降价一些,一定要收买一员、养在家中啊!”
听到这些闲话声,周遭人群顿时便爆发出一阵笑闹打趣声。
开边扬威的军国大计,对普通人而言虽然能够让人激动不已、血脉贲张,但终究过于遥远,并没有太过确切的感知,而真正让他们感到亲切具体的,终究还是身边诸事。
几个游侠儿虽是浪荡戏言,但也不乏民众对此上了心。随着国力日壮,民众们生活更好,哪怕普通百姓家也养得起日常役使的奴婢,因此来自天下各方的奴仆也都充斥市中。
这些胡奴们,有的是在战争中直接俘获,有的是犯法被剥夺了人身自由,也不乏胡部人口因为羡慕大唐民众们的富足生活而主动的舍身为奴,希望可以籍此长留大唐国境之中。
各方地域的各色人种,也都有高下之判。马前昆仑奴,帷内新罗婢,身边若无此类的侍用,便谈不上有面子。
馆驿周围,民众们还聚集在这里畅谈时事,并等着观望一下功臣凯旋的威仪,以作来日的谈资。
可是突然大道东来的人群中,出现了一支素缟服孝的队伍,引起了看客们的注意。
长安城常住人口几十万户,每天都会有婚丧之事发生,民众们对此自是见怪不怪。可是这一支服丧的队伍却有一些奇怪,男男女女足有数百人众,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户人家,但仔细打量起来却又不像是一家人。
队伍中人群只是蒙素,但却并不是日常所见的缟麻,而且也没有棺椁之类的物事,行走起来几步一顿,前头打幡的人高唱着难以分辨语调的丧歌,从衣装到动作风俗全不像中国人做派。
“这是东胡人在发丧招魂,你们且看罢,稍后还会有孝子涂血放鹰……”
京城人见多识广,哪怕有再稀奇妖异的风物,也能说道一番。一些看客们心中好奇,便靠近过去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