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无状,竟不知是大王屈尊召见……”
“王君认得我?”
李隆基见王仁皎一眼便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免有些好奇的笑语道。
听到这话后,王仁皎嘴角先是泛起一丝苦笑,然后又垂首叹息道:“小民旧未受人间嫌弃之前,也曾蒙恩出入禁苑几遭,大王仪容英姿也是深刻于心,虽然已经是远超当年,但也略有端倪可追。”
李隆基闻言后也叹息一声,转又说道:“既然于此处相见,应知彼此俱不从容。今日召见王君,并无别样怀抱,只是失意之人相见而生亲近。”
“大王尊贵麟种,岂是卑浊小民可以同情比较……”
王仁皎这会儿收起了那一副失意放纵的姿态,只是垂首恭声的回应,一直等到李隆基落座席中,自己才又小心翼翼挪至一处空席外,等到李隆基摆手示意,这才坐了下来。
“此间场合虽然并不庄重,但也是我设席请客,怎么不先将酒食奉进,累我客人拍案催讨?”
坐定之后,李隆基便望着先行布置的宦者不悦说道。
而王仁皎听到这话后又连忙说道:“是小民卑劣无状,并非仆员失礼。”
李隆基又训斥仆员几句,然后吩咐仆员尽快将酒食送进来,等待的间隙,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王仁皎。眼前这人看起来的确是落魄得很,须发不加修理、脸颊上还残留着刚才在杨氏府前被人殴打后留下的乌青,但在这一份狼狈之外,还是能看得出相貌堂堂的几分底色,并没有完全被生活的苦难催磨得没了形态。
这样打量一会儿之后,李隆基突然长叹一声,开口说道:“人言当今世道诸般是好,我却不以为然。若世道果真良善得无可挑剔,何至于让足下这样的良才懒散落魄?”
王仁皎听到这话后,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情变化,只是有些怅惘道:“大王此夜既然召见,想是方才在杨郎将家门前也曾见小民那番厌态、或是也曾细问身世曲折,但俗人所知,仍是微浅。小民沦落此境,确是罪有应得。如今周身上下,实在没有一点良才可称。虽然不知大王因何折节来见,但名王垂青、亦有经历。若言不能动人心事,大王也不必再费心思拟无聊的言辞。”
听到王仁皎这么说,李隆基不免有些羞恼,只觉得这家伙已经落魄到如今这一步、但心底里似乎还有一些看不起自己。
他正值年少气盛,心中感到不爽,自然也不作按捺,于是便冷笑道:“想要勾动王君心事,那可让人为难了。往年那么大的际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