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这宅院四周。
中年人名刘禺,与同伴们都是流落京南杜陵的失家客户,平日里佃耕为生,此番入西京,本来是打算趁着冬闲在西京城里寻些活计,就算没有什么外财入袋,也好过待在家里浪费口粮。
一群壮力将家小丢在乡里,却不想遇上了这样的闹乱。安化门那里被一群强人把守,人想出入必须要交钱交粮,于是他们也只能困守城中。
经过最初的惶恐后,在刘禺的组织下,一行人很快也摸索出在城中活下去的规矩。抛开随时都会爆发的乱斗不提,他们在西京城里倒也颇有收获。
哪怕他们一群人只是活命为主,小心翼翼的活动,但就算是搜拣一些残余,收获也远比在乡里丰厚得多。
“二郎,咱们积了多少钱物了?”
一个四十多岁、面貌已经极为苍老的同伴凑上来低声问道。
“钱有七千多,布有几十端罢。”
刘禺闻言后便回答道,这些钱物他每天都要细数一遍,心里自然清楚。
“这么少?临曲少陵原上那一群乡徒,我听说已经攒下几万钱、帛也上百匹了!”
同伴闻言后有些不满道。
刘禺听到这话后正色道:“已经不少了!少陵原那群凶人,打砸害命,自己也折了二十多个,就算积下重财,你以为能运得出城?咱们所得虽少,但也没有几个折员,裹藏在身上,就能带出城去,快快归乡。这些收成,五分归公,分给丢了命的兄弟家人,剩下的大家均分,也足应付一季课钱了!”
“五分?这么多!要我说,西京这场闹乱本就是不测的人祸,丢了命也只是时运不济。那些兄弟家小,自有咱们帮扶,给了太多钱物,倒是一个祸根……”
听到同伴这么说,刘禺顿时将眼一瞪,继续凝声道:“这是规矩!大家同行,性命托付,咱们乡野穷困,如果连信义都没了,还算是人?
父母久病,儿孙都难常年养治,那些家小没了户丁,就是逼她们死!还有,你道朝廷真就不治这场闹乱后罪?安抚了那些家小,不要吵闹起来,咱们这番罪迹,才可能掩盖下去!”
“三郎仁义!难怪咱们这些乡徒都听信你的话!”
同伴闻言后,点头叹息,眼神里也颇有敬佩。
那些出坊觅食的一队人在街曲之间小心翼翼的前行,途中也遇到几次哄抢财货的斗殴,但见械斗几方全都人多势众,且不乏刀枪锐器,虽然那些散落在车板、街面上的财货很是吸引人,但他们还是强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