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禄……”
殿上的武则天闭上了眼,长长的指甲刮着衣袍纹线啪啪作响,显示出内心并不平静。
而殿下的武懿宗也断断续续将纷争始末讲述完毕,甚至都不掩饰他是刻意挑衅的事实,就连彼此之间的喝骂言语也都如实转述。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当时众目睽睽。
“慎之入场,你便退走?”
好一会儿,武则天才缓缓开口道。
武懿宗一脸委屈的点头:“臣招引甲士冲入乐府,自知理屈。巽卿讥臣身短威长,臣都忍耐下来……”
听到这话后,武则天忍不住睁开眼,垂首看了看缩跪在地而显得身形更短的武懿宗,嘴角颤了一颤又收回了视线,并沉声道:“召乐府监事。”
不多时,杨绪并云韶府几名直案趋行登殿,不待武则天发问,旁边自有女官喝令道:“今日乐府人事,翔实道来。”
杨绪等人入此殿堂,已经吓得汗如雨下,听到喝令声,更加不敢迟疑,忙不迭开始交代起来。几乎是从清晨坊门开启便事无巨细的讲述,言辞自然繁琐重复,但武则天却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只是耐心听着。
可是在听到李潼与皇孙等人见面场景时,她眉梢蓦地一扬,口中叹息一声喃喃道:“一个虚爵罢了,虽然身位有差,他们怎么敢?天恩所施,不入几个顽童心念?”
“继续说。”
呢喃完毕后,她又抬手吩咐道。
杨绪等人继续讲述,一直讲到李潼出面逼退河内王并亲送皇孙等人离开,这才战战兢兢的闭嘴。
与此同时,外堂又有宫官趋行入告道:“禀陛下,皇嗣殿下门内叩罪、自诉教子不善……”
武则天闻言后,眸光闪了一闪,视线穿过殿堂落在渐黑的天幕,口中说道:“天寒夜晚,皇嗣近来本就起居不宁,让他归殿等待,不要情伤自残,母子之间,毋须此态。”
殿中跪着的武懿宗闻言后张张嘴,但还是强忍住没有说出话来。
宫官领命而去,武则天也坐直了身躯,伏案望着武懿宗叹声道:“天恩虽炽,终究还是有照拂不到的地方。譬如这案上诸物,虽有华灯照耀,迎面光彩,背面哑暗,其质越浊,覆阴越浓。反观这水晶,内外剔透,有光自明。”
“臣恭受教!”
武懿宗伏地叩首,不敢抬头。
“这件事很不好,身短而已,立世为人,哪能计短!”
武懿宗的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武则天。但就算是洞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