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更改,那么相应的同案河东王处罚肯定也要有人再作争取。无论圣皇陛下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此严惩河东王,既然制令有出,就绝对不会再作更改。所以,眼下的河东王反而成了来俊臣的一层保护。
但在稍作沉吟后,他又皱眉道:“虽然杜某只是徒劳,但若再由其纠缠下去,迟迟不能行令,怕也不妙。”
从内心而言,来俊臣当然不想离开神都中枢。可是当日面圣,圣皇陛下对他表现出来的厌弃也让他惊悸有加。短时之内,圣心未必能有回转,他眼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赶紧到地方上去窝起来,不要再逗留神都惹人关注。
就算官面上不会有什么反复,但是民情可惧啊。须知他们这些酷吏的前辈周兴,可就是被草野人士给干掉的。
来俊臣自知他有多招人厌,如今声势不再,党徒散尽,说不定真有什么亡命之徒摩拳擦掌的想要行刺。别说他了,甚至就连河东王在西京都遭遇这种恶事。
所以来俊臣从离宫之后,闭门谢客之余,甚至不敢留在家中,又恐官使传令不能及时迎拜而更添罪过,一直藏在坊里用作掩饰的别宅。
“这样吧,你们之后传告宪台诸众,让他们准备上奏弹劾杜某,言其沽直卖誉,要以大臣荣辱博求草野名声。我听说,多有草野奸人登门托财献命,请他重刑加我。便以此论事,他若还不肯罢休,必定身受其害!”
讲到这里,来俊臣又是一脸忿态:“我虽然屈势,但毕竟也是宪台官长。宪台所任,本就是直言积怨,既任于此,谁还没有几桩私怨加身?他们如果坐视杜某纠缠,来年自身能免于此?更何况,当中多有徒众是循我私情进用,我如果入事更深,他们也别想置身事外!”
如果李潼在此听到来俊臣这番算计,不免要感慨大家还是同道中人。不过他眼下据此也不远了,刚刚行下新中桥,率领一众王府仗身们,浩浩荡荡行入坊中。他自己虽然被夺王爵,但家中还是有着两个王,场面还是能够摆起来的。
少王并其随众入坊,自然惊动了坊中人众,坊街上闲杂人等悉数退避,另有家居于此的孤独氏门徒上前相迎。李潼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张嘴便问道:“来俊臣家邸何在?”
听到河东王如此发问,独孤氏家人们顿时也是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少王。少王与来俊臣之间的纠纷,近日闹得满城皆知,甚至更因此惨失王爵,如今气势汹汹入坊,目的如何不问可知。
独孤氏一家与少王有交情,甚至已经到了论婚的程度,是不想河东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