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吞人家财,倒也不好规劝郭元振所谓君子所好、循道取之,略作沉吟后则笑道:“财疾物缺,于寒庶而言自是生计大事,但于你不过杂情滋扰,不值得举命犯险。既有此困,恰入我门,我可助你解困,你又何以报我?”
郭元振闻言后则突然变色,因两臂被反缚,只能以额头触地说道:“卑职的确事犯大王故员,但也真是无心,乞请大王勿害我命……”
李潼眼见其态如此,脸色顿时一沉,拍案冷哼道:“哪个要害你性命?你言你贪享乐、困物力,我肯以物助你,乃是降恩,以此态相对,你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配役使你?还是我家财货物恶咬手?”
郭元振闻言后更作涩声:“大王宗枝显贵,人誉有加,所识所赏,俱是非凡。但有常情役使,应教者谁敢推辞?卑职当然也无外此中,行走于份内,不敢再作妄求。殊恩加我,想必所用非常。
卑职既无显功,又无令誉,德行俱有失守,大王亦知。窃想可取者,唯此斗胆法外而已。卑职一人逞欲,所图无非铜帛。大王高傍宸居,还要于事外访募异才,卑职、卑职实在不敢言深……财帛死物,自然不会伤人,但情势乖戾,则就能够害命。大王所训,已经超出卑职才器之内,实在不敢应教!”
李潼原本对郭元振另眼相看,还仅仅只是因为所知史书后事,但具体到眼前这个人,则有几分失望。可是在听到这番话后,心态却发生了变化,能成非常之事,果然是有非常特质。
但是惊奇之余,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大凡心迹幽深者,总是忌惮向人表露真情,自己随口一句话,却引出郭元振如此洞见的猜测,自然让他有些别扭。
郭元振叩首之际,也在抬眼偷窥,待见少王神情有些阴晴不定,心中又是一慌,忙不迭又说道:“卑职真是私欲迷心,竟敢邪言说于大王,妄求包容法外。自省惊觉,恳请大王系我入刑,愿受国法制裁!”
李潼心情本有些烦乱,但在听到郭元振这么说后,却忍不住乐了,指着这家伙冷笑道:“你觉得,你眼下还能自主命途?”
郭元振身躯僵了一僵,看看已经走近的杨思勖,又涩声说道:“卑职入邸,群眼有见,且公事在身,治中也有备案……陈事诸种,绝非挟情,只是区区一命安危事小,实在不敢牵扰大王身陷杂情纠纷之中。”
“我的确是讨厌杂情纠纷,最乐竟日清闲,可是偏偏总有人事不识趣,招惹上门。凡遇此类,无非抽刀断麻。你不是也说了,结怨亡命,就需要起居当心。我是不耐烦此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