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客留西京不前。若仅仅只是如此,武则天还可当他遁世年久、人事陌生而谨慎小心。
可是见到西京奏表中所夹杂的少王笔信,武则天是真的大失所望。幽居经年,不盼他能才力长进,现在看来,连旧年那种“唯情活我”的明识都没有了。
武攸宜在西京做得好不好,且不说少王没有置喙余地,即便是有,就要凭此邀好武氏新王?
这么做,与那些昧于忠义、取道邪情,急作争储的人又有什么不同?莫非他也以为祖母恩眷不足久恃,要逞邪能再攀高枝?
除了对少王的不满,对于留守西京的武攸宜,武则天也是心中暗恼。这个侄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究竟为什么将他安排在西京留守!
胁迫少王作美政虚言,戏弄风月粉饰世道太平,难道这样就能掩饰他在西京的种种劣迹?更何况,武则天如果要的是一个安居乐业、民生殷实的关中,何必要将关陇之间几十万生民迁入河洛?
之所以在武家二王面前直言对少王的不满,武则天也是心存两个意思,一者自然是敲打警告,让侄子能够知警自诫,不要闹得不可收场。
不过武则天也明白,她的侄子们未必有这样的明觉,如果真的这么知警知足,甚至不需她再作这样的警告。
所以第二个意图才是重点,暗示鼓励侄子们去针对少王,最好是有落实在实际上的打压之举。敲打一下少王,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依仗,不要自恃邪能便自作左右之顾。
至于更深一层的原因,那就是太平公主所想到的了。
群众奔趋西京,可见少王誉望仍然不浅,魏王等想要收拾掉少王,也要做一番人力的布置与投入,而且可能还会引发一些变数,当中就有可供利用,将朝局秩序重新调整一番。
虽然这样会将少王置于不利,但一切因果,概是自求,他本来可以避免,昏计念差,不怨旁人。
但言虽如此,对于将这个本来还比较看好的孙子放弃掉,武则天还是颇感可惜的。
所以当太平公主几番提及,那种急于回护的心意毕露无遗,也让武则天颇有感念,同意太平公主将儿子派往西京,为少王小助人势。
她这个女儿是有心干事,但却乏甚头绪。武则天对此也看在眼中,同时不免想到,如果少王能够知警而返,与武氏划清界限,托庇于其姑母,女儿与孙子、再加上一个武家的定王武攸暨,已经可以自成一势,让针锋相对、岌岌可危的时局变得重新稳定起来。
可如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