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迈。”
李潼听到他四叔语气并不激动,这才抬起头来望上去。他前身记忆几年前一家人归洛时倒是见过皇帝,但也已经模糊,没有什么印象。
此时抬眼望去,倒是隐隐有些意外。李旦额宽鼻高,双唇略厚,相貌偏胖但也不失儒雅,除了眼袋略重之外,并没有明显的幽愤气息,抛开其他,一眼望去倒有几分仁厚老成的感觉。
“小臣荒长,美丑不知,在恭在谨,一二心迹唯窃窥求宠,恐在失意,不敢妄称卓然。”
他又连忙拱手说道。
李旦听到这话后,两眼又变得幽深起来,之后则认真端详着李潼,过了一会儿咋舌一叹:“名种故态,未可称荒。难怪啊,你姑母日前入见,多夸三郎。三郎才达,我倒耳闻前知,久前匆匆一见,不曾览细,今日承情儿辈,让我追念故人。难怪称誉日喧,果然是有因缘所在啊。”
“故情缅怀,厚负错赏。臣伤切之余,更增惶恐。”
李潼不止一次听人说起他长得像他亡父李贤,低头用力眨眨眼,眼窝里酸涩自生,便有水汽聚起。
李旦见他泪眼生成,也举手捂住了脸庞,足足数息之后才放下了手,望向李潼的眼神则生几分亲切:“纵有余情追念,少有真益此时。三郎能有才器巧献,使我家门不至于寂声此时,门庭虚长怎忍苛教。令才正应长美,不需困扰杂情。泥销玉树是人道的悲剧,纵得几声薄叹又何益于当时?”
李潼听到这话,更觉得自己跟这四叔比起来是真有几分小人心肠了,避席再拜并凝声道:“臣敬谢大家宽宥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