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思忖言中意味,只是走着走着,俏脸却泛起了红晕。李潼也不知她能领会几分,但这种话也实在不好说得太直白。
待到一群人转过宫廊,行至曲巷,韦团儿脚步加快几分,及至披帛尾脚都擦在李潼袍带,这才声若蚊呐低语道:“妾自知不过野蒲的资质,即便承恩移栽御园,不能免于卑贱。往生迷在浮华,懵懂不知高低。野蒲纵是微贱,也有漫身的韧丝,但有玉树能赏一枝攀附,哪怕掐根截茎,就算分寸断裂,丝络纠缠不舍此枝!”
李潼听到这话,脚步已是一顿,停了下来。而韦团儿两眼只是凝望少王侧脸,猝不及防下,半身撞在少王后肩,擦肩而过后则踉跄着向前俯冲跌倒。
李潼忙不迭抬手去抓韦团儿惊慌扬起的手臂,向后一拉温软娇躯撞入怀中,旖念略生后便蓦地一惊,闪身错过分开数尺,然后才对韦团儿说道:“韦娘子小心前路。”
韦团儿惊魂未定,娇喘数息,片刻后已是霞飞双颊,垂下头低声道:“行走入痴,不能自顾,让大王见笑。”
再走起来的时候,彼此倒是刻意拉开了距离,但李潼仍能感受到韦团儿异彩闪烁的两眼频频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更觉有些无语。
他苦心规劝的一段话,似乎被对方误解作是与他四叔争风吃醋,不想让韦团儿走入太近。而对方那一番虽绵软却有几分坚决的话,虽然自觉有些吃不消,但也不能说全无感念。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虽无酒醉鞭名马,却有情多累美人,这该死的、掩藏不住的颜值与才情啊,真是让人无奈。
皇帝李旦一家,居住在禁中东北方位的庄敬院,有陶光园明渠活水潺潺绕流,夹岸多有名贵花木,时下已经到了深秋,虽无百芳斗艳的美景,但也有台阁栈榭错落分布,环境很是华美,远不是他们早前禁中所居仁智院能够相比的。
这当然也没有什么可攀比的,且不说当时李潼根本求舔无门,就算是现在,他四叔地位摆在这里,武则天再怎么刻薄,不至于连基本的起居用度都怠慢这个小儿子。
庄敬院周围,广有禁军明哨、暗哨的分布,于此值守的禁军将领更是左千牛卫中郎将武嗣宗,由此也可见武则天的警惕态度。
李潼一行走到此处时,武懿宗便行出盘问,其人身披甲衣,扶剑站在渠水浮桥的桥头,看着应该是想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只是两腿粗短,身高甚至还比不上仍在发育期的李潼,不免欠了几分意思。
韦团儿上前呈上宫符,趁着武嗣宗验看符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