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自己明白说的是真话假话,”老供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很不客气地表示,“真正强盛的话,一开始怎会被人打得屁滚尿流?”
英王不敢做声了,心里其实还有几分不服气,卫国战争之前,中土国虽然有些奢华之风,但谁能否认那是盛世?
老供奉不说他了,又看向李永生,“你的兴替之说,深合大道真意,我也曾听大德布道,言兴盛之初,往往是祸患之源,莫非这朝廷气运,就不得兴旺吗?”
李永生笑一笑,“百废待兴之际,如幼儿新生,生机勃发,并无必然的祸患,待开始兴盛,便有如人体由幼及壮,稍有不慎,便积累下了隐患,久而久之,必成衰败之源。”
老供奉默然,半天方始发问,“然则,如何能尽量避免隐患滋生。”
“大抵我有两策,”李永生慢吞吞地回答,“一策重的是事在人为,总要殚精竭虑,防止祸患发生,这样的兴盛会来得慢一些,僵化一些,暮气虽重不失方寸。”
“确实,”老供奉点点头,“急于求成,过分强调变通,容易导致信仰缺失,只知钻营心无敬畏,朝廷失了立朝根基,正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腐朽总是从上层开始的,李永生的嘴角抽动一下,却懒得再说了。
而老供奉却提了出来,“按部就班地发展,确实慢了点,但重在厚重,可是我想请教一句:厚重便无隐患滋生了吗?”
“纵有隐患,但根基尚在,”李永生意兴索然地回答,“我也说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在场的人尽皆默然,良久,张木子轻叹一声,“终是逃不脱兴衰轮替,兴替原本是大道。”
英王心思机敏,少不得又问一句,“那第二策呢?”
“第二策嘛,”李永生微微一笑,“不可说,眼下说不得。”
老供奉的瘾也勾了上来,眉头一扬,“如何不可说?你知他是英王,可知我是谁?”
李永生又是一笑,“便是老供奉真身在此,也是说不得的。”
“真身?”张木子听得眼睛一眯,随后笑了起来,“真君何必跟我们小辈开玩笑?”
“咦?”老供奉眯着眼睛看着李永生,“小哥眼力不错,师承哪位老友?”
李永生继续笑,同时还摇着头,“不可说,真的说不得,英王殿下也知道,我意不在官府,跟真君并无冲突。”
老供奉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咳咳,”张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