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大跳,与苏先生商量一番,便去向苏通判请教。
苏通判却告诉他,其他官员都是这样的,人人都会收,让张保尽管收下。他说:“送这些东西的人多是本地富商,其中大多是十三行的买办,或是依附他们的商家。他们为西洋商人购置货物,自己又有生意,每年最少也有数万两的入息,多的有几十万两。这些礼物看着贵重,实际上顶多花上他们数百两,一千两算是顶天了,相比做生意赚到的,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咱们辛苦一年,得些好处也是应当。”
张保还是有些不安:“可是这礼太贵重了,他们送我们这些,该不会是有所求吧?”
苏通判却笑道:“能有什么所求?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希望各处衙门对他们盘剥不要太重了,平日里不要多加为难,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他们的买办之位。要知道,这广州城内外,连同附近的番禺、南海、佛山一带,有名号的商人多了去了,外省的大商家更不必提,想要跟洋人做生意的不知凡几,他们自然要千方百计保住自己的地位。这可是口大肥肉啊。咱们只要不去骚扰他们,就能安安心心收下这些孝敬了。”
张保这才明白了,便谢了苏通判辞了出来。回来后,他笑着对苏先生说:“这样看来,倒是跟从前在奉天城时,底下人孝敬的财物差不多,只不过价值翻了好几番罢了。”
苏先生便笑说:“人人都以为江南的官职才是肥缺,万没有想到这广州城也是这般富庶。可笑当初大人得这个缺的时候,还有人同情大人,说这偏远之地,没有油水可捞呢。”
张保道:“那是他们无知罢了,凡是通商港口,都是富庶之地。不过海禁才重开数年,本地官员也是最近这几年才收到这些财物罢了,大概风声还不曾传进中原内陆去呢。”
他重新看了看送来的礼盒,叹了口气道:“罢了,又不是我要他们送的,我也不会因为收了礼就帮着他们为非作歹,我尽管收下便是。”
他把礼物分出三成,除去一成给苏先生的,其余都分给同知衙门上下人等,这样一来,自然是人人称颂,对他的崇敬之心倒是多了不少,张保有什么吩咐,都肯出力去做。
苏先生本要推却,见张保坚持,便收下了。
其余七成财物,张保全部交给了佟氏。佟氏起初也是吓一跳,听张保说完来龙去脉,便亲自带着素云把东西分门别类收到二楼的库房里。夫妻俩商量了一晚,最后决定先把东西收着,然后慢慢物色一个可靠的行商,把其中用不着的东西带到外省去出手,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