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厚很沉重,他仿佛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牙齿格格作响,关节喀喀作响,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近乎癫狂。
此时负责道门齐国事务的,是掌教宠信的那位红衣神官。负责殿门安全的执事亲卫。自然都是他的亲信,此时正在殿门后围炉饮酒作乐。
先前中年神官把殿门推开一条缝。那些人便极为恼火,此时看着他非但不听从,反而把殿门完全推开,不由更是愤怒。
殿门开启,外间的风雨便落了进来,寒风吹的铜炉下的积灰到处乱飘,雨水冲淡了铜锅里的肉汤,他们如何能够不愤怒?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没看见我们在涮肉!”
“再不把门关上,我抽你丫的!”
喝骂声,在桌旁不停响起。
如果是平时,被这些红衣神官的亲信如此训斥,中年神官早已怯怯认错,然后赶紧补救,但今天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牵着缰绳,领着马车向道殿里走去,神情谦卑,眼中却没有那些人。
看着这幕画面,那几名执事护卫觉得有些讶异,有人更是气极反笑,还有名执事拿着筷子敲着锅沿,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宁缺看着这几名形容可憎的执事和护卫,想着先前道殿外那些在雨中苦苦叩首求医问药的信徒,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名执事把铜锅敲的更响,骂的话愈发污秽。
宁缺的手落在刀柄上,刀柄上有水,微凉。
他没有出手,因为这里是道殿。
那名骂人的执事,忽然间发现有样东西,落在了身前的铜锅里,沸腾的汤水一煮,那东西顿时开始散发出浓溢的肉香。
执事有些诧异,伸筷子在汤里荡了荡,发现是块很嫩的口条肉。
“这么大块猪口条,也不说切切再下锅?”
他习惯性地埋怨斥骂道,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张嘴,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而桌旁的同伴们,看着自己的眼光很震惊,很怪异。
那些人就像看到了鬼。
执事怔了怔,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袍前襟上全部是血,他恐慌地大叫一声,却依然叫不出声来,而是喷出了一大蓬血花!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舌头不知何时断了!
自己的舌头正在沸汤里翻滚!
他脸色苍白,神情变得浑浑噩噩,下意识里,用颤抖的手握着筷子,伸进汤里,想把那块已经半熟的舌头捞出来。
这时,一道笔直的血线,出现在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