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城外以富春江风景最美,城内则以瘦湖风光最佳,此时已然入夏,湖面上莲叶如田,湖畔柳树成荫,说不出的清幽怡人。
前往西陵神殿参加光明祭的*招歌舞团,如前些年一样,还是住在瘦湖畔的宋阀别院里,气氛也如前些年那次一样压抑低沉。
前来发请柬的,还是那年那位崔阀的四管事,这位管事并没有把手收在身后,隐藏自已的断指,而是平静地放在身前,仿佛是要这些来自长安的姑娘们看清楚,自已当年曾经因为她们受过怎样的伤害。
三年前,*招前往烂柯寺参加盂兰节祭,恰逢崔老太爷百岁寿诞,崔阀要*招献一曲已然失传的霓裳。宁缺写了一封信,这位傲气凌人的四管事便断了数根手指,挨了很多记板子。
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今ri崔阀的请柬,是邀请*招往富春江畔崔园,为族长崔湜贺寿,并且依然指明要她们献上一曲霓裳。上次还能静而微傲相迎的小草,现在变得愈发低调,如今的清河郡已经不再是大唐的一属,书院的威名并不足以确保姑娘们的安全。
小草望向身旁那名西陵神殿神官,神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虽然他接到的命令是把*招好好带回西陵神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愿意看到这些骄傲的唐女,在清河郡受到一些羞辱。
看着这位年轻的*招主事姑娘收了请柬,崔家四管事满意地笑了笑,轻轻抚摩有些发痒的断指,仰首走出了宋氏别院。
来到阳州城街上,一阵扰嚷声进入青帘小轿,四管事微微蹙眉,掀起轿帘一看,沉声说道:“堂少爷在那里做什么?”
宁缺和王景略回到了阳州城,他们戴着草帽,看上去就像普通的百姓,没有任何起眼处,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在街上走着,宁缺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匾额上写着的清河邮所四个字,不由想起当年这里还叫大唐邮所,桑桑在这里给渭城寄了张银票。
还没有来得及感慨,他的注意力便被街头的喧闹声吸引了过去。他和王景略走过去一看,只见人群围着数名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正在大声地说着什么,其余数人则是和维持秩序的诸阀武装怒目相向。站在人群里听了会儿,宁缺才知道那名正在大声说话的年轻人,原来是崔阀某旁支子弟。
那名崔公子挥舞着手臂,看着街上那些面露骄横神色的燕人或南晋人,大声愤怒说道:“我们唐人凭什么要让异国人在自已的土地上嚣张?昨天夜里打伤那小姑娘的神殿执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