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几个很疼爱的亲孙子,也在会馆里?”
崔援看着他的神情。知道在这位十三先生面前做任何掩饰都没有必要,长揖及地叹息说道:“还请先生息怒。”
宁缺说道:“息怒就像慎独,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唐人一直以为清河郡是自已人,诸阀叛乱便是在我们的背上捅了一刀,难道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还能对你们笑脸相迎?”
崔援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说道:“诸姓千世诗书传家,比长安城的历史还要久远,如今也只是想回到千年之前,实在不敢称叛。”
宁缺说道:“此言有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然以你诸阀的作派,即便被困此地,我是位恶客,也断不至于没有一杯茶。”
崔援苦笑说道:“谁不惧死?心忧过盛,还请先生体谅。”
宁缺说道:“虽然我无法息怒,但今ri前来不得不很不甘心地告诉你一件事情,西陵神殿要保你们这数百条人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始终注意着崔援脸上的神情,只见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依然平静,只是眼眸里泛过一丝喜色。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崔援对着他再次长揖及地,颤声感激说道:“纵知先生多有愤怒,在下依然感激不尽,待回清河之后,一定约束族人,与大唐交好和睦。”
宁缺很欣赏此人的表现,心想清河郡诸阀果然底蕴深厚,哪怕是入京为质的男丁,在这等情况下依然表现的极为完美,竟是没有露出丝毫可能令唐人不悦或是愤怒的言语或气息。
他说道:“我有些想不明白西陵神殿的用意。”
崔援心想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此时发问不过是想听自已说罢了,苦涩说道:“若保不住清河郡,世间还有谁敢相信神殿?”
“有理。”
宁缺若有所思说道:“理不在于声高,而在于拳头大,神殿的拳头现在比较大,所以他们就比较有道理。”
崔援和声说道:“书院只是暂撄锋芒,先生何必自谦?”
“我向来不喜欢自谦,就算在世间,现在是道门的拳头比较大,但在长安城里,肯定是书院的拳头比较大,所以我决定先讲理。”
宁缺看着他说道:“你先前说如果保不住清河郡,世间还有谁敢相信神殿,这句话就很有道理,那你说我为什么不把你们杀了?”
崔援皱眉不解,心想如果要杀我们,你何必说这么多话?
宁缺说道:“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