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漠然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青色道衣在雪风里不停摆动,前襟已然缺了一片。
下一刻,他再次踏入风雪中,消失无踪。
宁缺和莫山山已经走过雪湖,来到了湖的北岸。
两个人握着阵眼杵的两端,看上去就像不想分开的玩伴。
莫山山白皙的脸上现出不健康的红晕,然后咳了起来,指向湖畔的垂柳。
冬时天寒,夏日青青如衣带的柳絮早已枯干,无力垂在寒风里,显得格外衰败,有些像被冻至僵硬的细蛇。
宁缺再出刀,两道刀痕把岸畔的垂柳切成数道碎片,然后破风撕雪而去,遁入天地之间,去往长安城的另一处地方。
这里是朱雀大道旁的某道偏巷。
这道巷很普通,与里数千条窄巷没有任何区别,巷口有一座常见的井,井沿积着茸茸的雪,很像一种雪圈的甜点。
两道刀痕来到了巷口。
乂字符在整座雄城的帮助下,向四周延伸。
井沿上积着的雪,忽然离开青石,悬浮到了空中,看上去很诡异,但在天真烂漫的孩子眼中,只怕越发像那道甜点。
啪的一声轻响,雪圈忽然从中断裂,变成了一道笔直的雪绳。
雪凝成的绳索,拦在了巷口。
窄巷幽静,落雪无声,只有当风从巷中出来时,偶有呜咽。
风雪里出现了一只脚。
那只脚穿着青色的布鞋。
那只脚踩在雪绳上,然后踢出。
只是很简单的一踢,却仿佛要踢倒岷山,倒挂易斗。
雪绳崩散而碎。
观主借反震之力飘然而退,避开那两道刀痕。
风雪轻落,他的双脚落在小巷深处。
他的眉头终于挑起。
莫山山随宁缺走入雁鸣湖北岸的院落。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宁缺这个家。
宁缺的情绪有些变化,变得更加沉默。
顺着梅园旧径,走过花厅,来到前室,他看到很多旧物,想起很多旧事,然后抬头望向那根微微变形的房梁,神情莫名。
当年便在此间,陈皮皮看到叶红鱼,跳到空中,狠狠地撞上房梁。后来夏侯来到这里,这根房梁又受了极大的折磨。
但这根房梁终究还是撑着这个家没有倒下去。
“别说要砍在这里,我真舍不得。”他看着那根梁木说道。
莫山山望向厅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