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清楚。
现在想来,只能说道门为了这一刻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道门准备了千年时间,不知凝合了多少道门先贤强者的智慧与能力,虽然依然及不上夫子,没有办法直接毁掉惊神阵,但终究还是成功地干扰了惊神阵的运转,并且显得极为强硬,无法逆转。
宁缺已经排除了道门在长安城里安置的所有干扰源,但他却没有办法修复阵法受到的堵塞,因为那需要难以想象数量的天地气息。
其实这种程度的破坏或者说干扰,惊神阵自身都可以修复,但需要很长的时间,两年或者三年。放在和平时期,这并不算什么,问题在于现在是举世伐唐的大战期间,敌人不会给唐人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夫子没有登天,这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他只需要挥一挥衣袖,便能把大陆之上,云海之下的无数天地气息召唤来长安城。
但人间已无夫子。
如今的人间,再也没有人能够施出这样的手段。
那么这座大阵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修复了吗?
长安城就此洞开吗?
阵眼杵在宁缺的怀里,硬梆梆的就像是石头,硌的他的心情有些慌乱。
这座城是夫子留给他的,阵眼杵是师傅颜瑟和皇帝陛下留给他的,这便意味着,守护长安以至大唐,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世间最沉重的负担。
但这整件事情最荒唐的地方在于宁缺不是阵师。
颜瑟大师曾经说过,阵就是大符,符就是小阵。修行界一直有个说法,阵师或者无法成为符师,但符师必然都是非常优秀的阵师。
宁缺是非常有天赋的符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阵法方面的天赋却糟糕透顶,当年初入书院后山,帮着七师姐布置舞集阵法多日,他没有半点长进,这些年他刻苦研习操控惊神阵,也没有任何进步。
如今四师兄和七师姐都不在书院,他便想问人都不知道何处问去,所以他愈发觉得焦虑,双肩都快要被重担压垮了。
秋风拂面生寒,他沉默片刻,向城墙下走去。
长安南城门,正对朱雀大街,自开战以来,戒备森严。
在他的要求下,朝廷把城中最后的羽林军全部调到了此处,盔甲雪亮的逾百骑羽林军,神情严肃地在侧街里待命,气氛更显肃杀。
数十名青衣鱼龙帮众,在街头在檐下,警惕地盯着出城入城的人,长安城周遭的部队,都已经调到了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