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千多名重骑兵,如今只剩下半数不到。
这是数十年来,大唐玄甲重骑所遭受的最惨重的打击。但他并不难过,因为他相信自已麾下的每一个骑兵,在死之前,至少都杀死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这样就够了。
这样可以挺起胸膛,骄傲地回去了。
锋营将领提起马缰,纵马而前,一刀砍下。将一名草原骑兵从刀箭到身体砍成两半,然后穿过血雨,暴然向前。
忽然,他握着马僵受伤的右手变得有些僵硬。
已经有些疲惫的座骑,随之停下蹄步。
他身后的数百名大唐骑兵,也随之安静。
草原骑兵早已被他们杀的魂飞魄散,阵势凌乱不堪。四散在侧。
然而先前那个看似可以让唐骑离开的豁口,又已经被骑兵填满。
那些骑兵也穿着黑色的盔甲,只不过与唐骑相比,那些盔甲上绘着繁复的金色符文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更醒目。更光明。,
在世上,只有两种骑兵有资格与大唐玄甲重骑相提并论。
一种是金帐王庭的直属精锐骑兵。
还有一种是西陵神殿的护教骑兵。
传闻中甚至有神殿护教骑兵过千不可敌的说法。
无数年来。大概是为了避免让俗世皇权感到不安,西陵神殿的护教骑兵数量,都被严格控制在千骑之内。
然而如今看来,这明显是西陵神殿欺骗世人的说法。
因为此时出现在长街对面的西陵神殿护教骑兵数量,便已经超过了千骑。
锋营将领微微眯眼,掀起面甲,望向长街对面。
他抹掉脸上的血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忽然大笑起来。
“我这辈子都想证明一件事情,你们这些西陵的骑兵,只配给我们提马靴,没有想到,在我临死前,居然迎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锋营将领笑声渐敛,缓缓举起朴刀,说道:“谁愿陪我杀一场?”
他身后的数百唐骑齐声应命,毫不畏怯,只有拼死的战意。
酒楼上。
冼植朗看着夜色中的城市,双手紧紧握着微凉的栏杆,指节微微发白。
他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右手渐松,手指依序在栏杆上轻敲。
当他敲到无名指时,便停止了敲击,然后他下达了三条军令。
“锋营散开,禁入民宅令废,随意杀人,务撑到天明。”
“各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