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以前出过西陵大神官,但这几十年来没有,我还知道清河郡里供奉着三个知命境的大修行者,但在长安里莫名其妙瑕就死了一个,那么这些门阀便应该清楚,清河郡再如何强大,甚至可以和大河、月轮、宋魏这些国家相提并论,但在朝廷和书院面前没有任何底气。”
桑桑忽然说道:“那个老管事有问题。”
她这次说的有问题,不代表那个老管事是坏人,而是真的问题。宁缺很清楚地掌握到她的心意,不由微微一怔,旋即眉梢缓缓挑起。
先前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管事,实在是太普通,普通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长什么模样,然而桑桑却说那人有问题。
如今宁缺的境界早已到了洞玄巅峰,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知命境的门槛,而一个他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的老管事只能说明是知命境的大修行者!
“原来要看我的另有其人。”
宁缺震惊说道。如今清河郡只剩下两位知命境的大修行者,居然其中一人便亲自前来查看自己,清河郡为什么会如此警惕自己这个书院传人?
如果不是桑桑拥有世人难以想像的直觉和敏感,那么他或许直到很久以后,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位大修行者仔细观察过!
如果先前那位老管事忽然出手,宁缺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虽然他清楚这不可能发生,但依然生出了极强烈的警惕。
他先前便想不明白清河郡的底气,此时更想不明白清河郡的用意,然而警惕的情绪却是越来越深,甚至渐要变成瘦湖畔的弱柳,缚住他的身躯,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起来。
于是他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书院,一封寄给了国师李青山,讲述了沿途见闻,青峡妩媚时的看法,还有自己在清河郡里遇见的故事。
孤伶寒酸的马车,在阳关城百姓恭敬甚至狂热的目光注视下,向阳关城外驶去,那位老管事即便坐在车辕上,依然佝偻着身体,耷拉着眼睛,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街道两旁投来的目光,仿佛已经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马车驶进富春江一处清幽的庄园,直接驶到庄园最深处,园中有幢小楼,乱石堆砌而成的园墙并不如何高险,却绝对没有人敢在这里窥视,而且这里也没有任何管事和仆役。
崔湜以极快的速度跳下马车,走到车辕前,恭恭敬敬把那位老管事从车辕上扶了下来,说道:“辛苦父亲了。”
原来这个此时依旧佝偻着身子的老管事,才是崔氏门阀真正的主事人,将要满百岁的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