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旁翻阅面前的书籍,那张画着剑的信纸已经被她夹进了书中。
看着她的冷漠反应,陈八尺并不意外,微嘲一笑后继续说道:“统领大人昨天在掌教座前跪了整整一夜。”
叶红鱼翻书的细长手指微微一僵,落在书籍上的目光变得愈发淡漠。
“统领大人对您的心意很诚,便是掌教也体悟感知到了这一点,统领大人让我传话给您,希望您也能体悟到这一点。”
陈八尺不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既然连掌教大人都对此事表达了默允,你不过是一个被废的道痴,哪里还有资格推搪。
叶红鱼没有推搪,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说需要些时间考虑。
她没有转身去看陈八尺,没有用愤怒和冰冷的眼光凝成一道剑。
她只是沉默。
她沉默看着桌上那本书,然后继续向后翻,一直翻到夹着那张信纸的地方,看着纸上那柄歪歪扭扭的剑,淡然说道:“原来有了你,时间还是来不及。”
陈八尺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叶红鱼取出那张信纸,嘶的一声撕开,她没有把这张信纸撕成碎片,而是用灵巧的手指,顺着那些歪扭粗细不匀的墨线,仔细地把信纸上的那柄剑撕了下来。,
片刻后,一柄很小很薄很歪的纸剑,出现在她细细的指间。
“你看这是什么?”
叶红鱼用两根手指拈着纸剑,对着陈八尺问道。
陈八尺皱了皱眉,看着那张纸片,看不明白。
叶红鱼说道:“连这都看不明白,难怪你永远都是个瞎子。”
说完这句话,她右手向前一递,把手指间拈着的纸剑,刺向陈八尺的眉心。
陈八尺曾经是神殿骑兵统领,拥有洞玄上境的修为,当年就算叶红鱼全盛时期,他也只是稍弱于她,如今叶红鱼的修行境界早已跌堕至洞玄下境,甚至可能要跌入不惑,早已不是当初的道痴,他哪里会畏惧?
看着那道向自己眉心刺来的纸剑,陈八尺惊而微怒,脸上旋即浮现出讥诮的笑意,在他眼中,那把约一指长短的纸剑,可笑到了极点,他心想果然是宁肯死也不肯低头吗?那就等着被羞辱吧。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讥诮笑意骤然凝结成寒霜。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浩荡无垠的气息,从那把薄薄的纸剑上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住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浩荡的剑意。
陈八尺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黄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