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说道:“若不是此次售卖的物事太罕见,太珍贵,你我又岂会齐聚于此。”
提到今次售卖的细节,几名男子包括葡萄架下那名沉默男子都站的更近了些,压低声音开始商议,同时也看看对方究竟对此事了解多少。
“如今存世的究竟有多少卷?”
“谁也没有确切数目,只知道皇宫御书房里最多,听说陛下当初在老笔斋里搜刮走了一大半。”
默石兄痛心疾首说道:“藏于昏暗御书房内,不得观之,不得赏之,不得现实,民众不得亲近之,这真是”
他想要批评大唐皇帝陛下倒行逆施,然而虽则长安政治清明,依然不敢说出口。
“祭酒大人和王大学士府上各有几份,别的大宅应该还有四卷左右,只不过这些老大人都把东西藏在自家府里,竟是比陛下藏的还要紧,轻易不拿出来给人看。”
“鸡汤帖拓本倒是极多,原件却没有人见过,传闻在王大学士府上。”
“大家声名未著之前,倒有些幸运儿在临四十七巷买到些真迹,这一年里被炒到了极高的价钱,大多数转手两次之后便消声匿迹,总计约有十二卷之数。,”
“不知道一石居这次究竟拿了几卷,不知道有没有中堂?”
“中堂?宽幅都不可能。”
“如果是书帖,至少要超过三数,不然这一石居的东家,不至于拿这么多钱把我们这些人全部请过来。”
诸位书画鉴定师热烈地讨论着,便在这时,院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石居老板拎着蓝花布包裹走了进来。
众人随着老板回到花厅中,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手间提着的蓝花布包裹,有些困惑不解,又满是炽热期盼。
老板把蓝花布包裹轻轻搁到桌上,伸出单手,示意请。
老掌柜带着两名亲信随从,端着清水毛巾。
书画鉴定师们顿时围了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最仔细的态度,把自己的双手洗净,用毛巾擦干后,又接过掌柜递过来的吸油绵纸,细细把指间的残水微油吸干净,然后又围到那个蓝花布包裹旁。
被称作默石兄的那位中年男子,卷袖举着双手,看着粗劣的蓝花布包裹,不悦说道:“一石居何时破落成这副模样?用布裹着,且不说会伤着里面的书帖,只说这等气息也是浊劣到了极点。”
对于这等一生赏书的专业人士,一石居老板固然得罪不起,但骨子里养成的职业习惯,却让他们无法容忍眼前看到的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