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河北郡大早人比鬼狠、氓山里人比兽狠、草原上人比狼狠,又比如最难消受美人恩,此生最痛舍不得如何云云。
老人感慨的内容则更为具体一些,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大框架下,具体针对是某郡某酒铺无良老板往烈酒里兑水这等焚琴煮鹤之举,又比如松鹤楼居然也堕落了一道芽菜蒸肉居然用的不是长安南郊的黑猪,就连这春泥瓮的泥居然也换了出处,怎么闻酒里都有股黄州泥的味道。
“这是用来贮酒,又不是用来磨墨写字的,怎么能用黄州泥呢!”
老人愤怒地挥舞着手臂,花白的胡须友夜风中乱飞。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传进宁缺的耳中,他侧头看着愤怒的对方感慨道:“真是对生活有要求的人但这样不累吗?”
老人蹙眉看着他不悦道:“既然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
宁缺沉默片刻后,微涩一笑道:“那是日为老人家生活幸福所以不知道,有些时候,只要能活着便是世上最大的幸事。”
老人像驱赶蚊子一般挥挥手,似乎是要把宁缺这番阵词滥调以及话语里透着的自恰自艾恶心感觉全部驱出lu台。
宁缺此时酒意上涌,只是下意识里想要抒发自己的人生感慨哪里会理会老人对他这一套很是不屑。
“我本以为我是什么岗上怎样淡的人,后来混的好了,我又以为自己是那些直指本心杀伐决断冷漠无情可以在世上建大功业留名字刻石柱的人,然而直到这两天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在世间不停扮家家酒的人。”
“人生,就像一场扮家家酒,扮的久了,也就当成是真的了于是什么冷漠无情也都会被柴米油盐董染成我以前最不屑的责任或习惯。大概是因为从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那她该怎么办,然后又变成,如果没有她我该怎么办?我依然能活着,不定还能活的更轻松但什么才是轻松?习惯了,如果习惯被打破,就不可能轻松因为总会觉得生命里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总觉得的身体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宁缺转头看着椅中的老人嘿嘿笑着道:“可不要嫌我的酸腐sāo情要知道为什么世上总会有这些话语?因为事后人们总能通过各和方法证明,原来这些东西真的是很要命的一些玩意儿。”
他举起春泥酒瓮,对着夜空里并不存在的那轮明月,道:“没有就会不习惯,就像这片夜空,无论是十四年前的夜空还是现在的,无论是渭城的夜空还是长安城的夜空,只要没有月亮,我就不高兴。”
老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