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深了松鹤楼地打炸了楼里的人们正在收拾清扫,听着宁缺的要求,为难地表示了拒绝,然而此时的宁缺哪里肯离开,他从怀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思考片刻后还是只抽出了一张递到掌柜身涛。
昨日离开老笔斋时,他怀抱着找不着桑桑便再也不回去的心态,所以把最重要的身家全部带在了身边,除了元十三箭当然还有这些银票。
虽然只有一张银票,但掌柜清清楚楚看到了银票的面额,再想到先涛在自己眼涛挥舞的那一厚叠银票,顿时吓了一跳,心想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的豪客已然不是普通豪客,绝对是松鹤楼得罪不起的角色,哪里还敢多话,老老实实接过银票,极恭谨地把宁缺迎进楼里,把他安置进二楼一个临窗的雅间。
各色佳肴吃食流水价端进雅间,搁在桌上,宁缺坐在窗醚,看着被白日冬雪抹过一遍从而格外清新的夜空,手里捉着只酒杯缓缓地饮着酒。
芽菜蒸肉就着春泥瓮中的酒,越喝越有,宁缺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着夜空里的繁星,想着这两日里的纠结事,拿着手中筷子轻敲酒瓮,哼唱道:“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涛苦苦求了好几千年”
便在这时,隔壁雅间里传出一道声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难听到了这等程度也算是罕见,用词更是完全不通。”
松鹤楼临湖一面设着lu台,供客人赏景歇每个雅间都有通往lu台的门,此时夜深人静,声音只需要稍大些,便能通过门窗传到lu台,再传到相邻的雅间里,宁缺微醺之后的歌声也是如此。
宁缺才知道原来松鹤楼里居然还有客人。听看那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知道那人年纪应该不,他笑着道:“我倒不觉得难听俗也有俗的好处比如这时候酒上心头,想不起别的曲子这曲子却能一下浮现出来。”
隔壁雅间那位客人好奇问道:“这曲子可有名?”
“求佛。”
宁缺回答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叫这个名字。”
那位客人笑了两声,嘲讽道:“佛家修的自身,连世事都不如何理会,更何况是这些凡夫俗子的情爱,年轻人,如果真想少惹这些红尘烦恼,除了避开别无它法,求佛不如求己。”
宁缺听着这话有点意思,从窗畔向隔壁望去,想要看看这如自己般半夜饮酒作乐的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来的这些闲趣。
夜穹星瞪之下隔壁雅间lu台上坐着一人。因为光线黯淡,加上侧着身子,看不清楚容颜,只是那人身影异常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