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二师兄下手怎么这么狠?平白无故怎么能随意打人?”
陈皮皮转头看着他,眼眶微湿说道:“小师弟。你居然敢为我怒斥二师兄,我终于确定你真是一个好人,只是二师兄搬出了院规,倒也不能算平白无故。”
“院规我也学过,哪里有不能告状这一条?”
“但有不能撒谎这一条。”
“那天在老笔斋里你撒谎了?”
“嗯其实也不能算撒谎,就是我说十一师兄吃花那段稍微夸张了些。”
“夸张到了什么程度?”
“十一师兄不是见着所有花都往嘴巴里塞,他也是挑好吃的在吃。”
宁缺不可思议说道:“就因为这样二师兄便拿院规惩处你?”
陈皮皮看着他伤感说道:“二师兄是君子,他很严格地按照道理规矩办事。”
宁缺感慨说道:“我怎么听着总觉得这毫无道理?”
陈皮皮看着他认真说道:“记住。只要夫子和大师兄没有意见,那么在书院唯一有资格讲道理的就是二师兄,也只有他说的话才是道理。”
宁缺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把这条真理牢牢记在心中,然后轻轻拍了拍陈皮皮的肩头表示安慰,心想原来呆在书院后山也不见得如何安全,如此一来想着自己被扔到俗世风雨中去打生打死,心理便觉得平衡了不少。
便在此时,陈皮皮忽然身体骤然僵硬。然后挣开宁缺的手,毫不犹豫转头便顺着小溪向后山深处跑去,胖乎乎的身躯竟像片落叶般,倏乎直去数十丈,瞬间消失在满山密林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
宁缺怔怔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想果然不愧是年轻一代里境界最高的天才人物。明明肉身力量糟糕至极,竟能院服一挥便借了天地元气飘摇而去。
“听说你把书痴带到书院来了?”
又一道声音从宁缺身后突然响起,而且问的问题也一模一样,然后他的反应却与先前大为不同,先是身体微僵。然后迅速转身长揖及地,极为恭敬应道:“禀报二师兄,这是大师兄的意思,不过我确实也想带她来逛逛。”
二师兄点了点头。
宁缺直起身,强行压抑住不去看二师兄头上那顶古冠,神情看似平静,实际上院服里早已是汗如雨下,知道自己后面加那一句算是加对了,不然让二师兄误以为自己是拿大师兄压他,只怕也会拿书院的道理来教育自己。
二师兄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怪异,看着他沉吟片刻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