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可能是隐藏在荒人中的魔宗余孽,总之要一切小心”
宁缺敛了笑容,认真说道:“学生明白”
接下来颜瑟大师完成了秋天到来前的最后一次授课,详细讲述了一番符道巅峰的妙义,然后把一个锦囊交到他的手中,解释说道锦囊里有些妙物,若真到了危险关头,不妨打开看看
黑色马车缓缓行驶在笔直的长街之上,随着车轮下的石板缝隙不时震动,宁缺看着手中的锦囊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捞了些临别礼物啊
他猜不到锦囊里是什么,想着小说故事里那些著名的桥段,也没有拆开来看的意思,万一拆开了便没了效用,难道有脸再回南门观向颜瑟大师另讨一个?好,以他的性情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但何必这么麻烦
回到老笔斋时天色已暮,斜阳从临四十七巷的那头打了过来,恰好红了半条街面,他与隔壁古董店的吴老板打了个招呼,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灰墙,走了进去
饭蒸在锅里,白雾弥漫,顺着天井里那棵树缓慢缭绕,向着通红的天空飘去,飘不了多高距离,便消散于空中,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桑桑仰着小脸看着消散于空中的雾气,柳叶眼眯的很好看
宁缺看着树旁小小的身影说道:“我回来了”
桑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少爷,你回来了”
毫无意的对话,单调乏味,很多年来,宁缺回到猎屋,回到谓城小院时,都会与屋内院内的小女孩儿有这样一番对话,在长安城临四十七巷的这一年也不例外,只不过在中间多了少爷两个字而已
临行前的晚饭也毫无意,虽说那碗琥珀色的鸡汤表达了某种郑重,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洗脚熄灯之后,宁缺便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他没有对床那头的小姑娘交待什么事情虽然这将是他第一次与桑桑分开这么长时间,但他相信小姑娘能照顾好自己,因为这些年小姑娘是在照顾两个人的生活,现在少了麻烦挑剔的自己,她应该会过的快活轻松些
夏末的长安城,夜里的温度已经不再那般恼人,树上的蝉鸣渐渐衰弱不见,满天的星光照在安静的树叶上,再从窗口反射进来,涂着满墙满床二人最爱的银色
一阵悉悉碎声响起,桑桑穿着薄单衣从床那头爬了过来,瘦瘦的膝头把银色的被褥压出一道深浅不一的辙,然后她躺进宁缺的怀里
宁解睁开眼睛说道:“说过很多次,你现在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