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有五个字,看起来总有此不够讨瘾。皇帝陛下牵着要子的手,感慨说道,脸上满是遗憾神情,“而且旁人不敢当着联的面说,难道你还不清楚,若要说赏识析义的水平联还是有的,可要说起勾画临摹的功夫实在是有些恼火。”
“我昨夜用双钩法试了试,发现也不能临摹出那五字神韵。”皇后笑着出主意道:“陛下若真喜欢,何妨让朝中长于书道的大臣们试试。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开怀大笑数声,摇头道:“看来看去,还是你了解联的心意,先前朝会散后我已经把那几个老家伙都强留了下来,这时候正关在御书房里摹写,联对他们说了,不论是家中小孙女满周岁还是嫁媳妇儿,若不能把前而那五字凭空拟出来,联可不甘心放他们离开。”
为了花开彼岸天五字,大唐帝国皇宫里多出了许多情趣无奈,然而无论天子如何爱煞此书,但毕竟只是些闲情逸趣,为免被那些御史又来唠叨,皇帝陛下没有动用朝廷里的官方机构,只是由宫里派出人手在长安城里悄悄寻找,又告诉了一些相处亲厚的阁臣,命他们帮着在民间打听。
数月时间过去,整个长安城最出名的书画店都寻过了,大唐最出名的大书法家都唤来宫里悄悄问过,却依然没有找到那名神秘的书家,甚至那些门生无数享有盛名的大书法家连这五个字的笔墨派风都看不明白。
造成眼下局面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人们的思维定势在作崇。
从大唐皇帝到那些被骗进御书房里临摹的朝中老臣,再到那些民间的大书法家,从看到那幅书卷第一眼起,便被那圆转老辣的用笔,平直宽博的架构,姿媚而骨傲的墨势,灵动飘逸的神韵震撼的连连赞叹。在他们看来,这位神秘书者定然是位沉浸书道数十年的隐世大家,而能有此等墨卷神妙本领的人物,即便隐于民间也定是在那些传家数百载的世家书坊里沉默修行,而不可能在街边摆摊卖字。
正是因为有这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没有人想过去香坊问一下那些穷酸的卖字书生,也没有人想过去以平民陋巷间打听有没有什么新开的书画店,自然也没有人能把御书房里引发风波那幅字和临四十七巷默默无名的老笔斋联系在一起。
今日上午是礼科,书院雨舍的礼科教习是礼科副教授曹知风,也正是书院开学那日把大将军孙子楚中天揍成猪头的燕国洞玄境界大念师,对于这样一位资历深名气大手段狠而且对大唐子弟颇有深意的教习,没有任何人敢怠慢。
钟声清幽敲响,曹知风副教授缓步走了